唐蓉极力反对自己与麝月太过亲密,当时秦逍只以为唐蓉是吃醋,但现在看来,其中却是大有隐情。 难道唐蓉那时候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她又如何能知道? 忽然间,麝月那艳丽无双的面庞在秦逍脑中浮现,只这一瞬间,秦逍胸口如遭重击,眼前甚至有些发黑,一时间感觉五脏六腑翻滚不止,随即感觉喉头发甜,口腔里泛起一股腥味,“哇”的一声,已经吐出一口鲜血。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沈无愁和庚子都是大惊失色。 秦逍却感觉眼前发黑,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软软从木床上滑落下来。 沈无愁毕生功力已经传给小师姑,如今已是形同废人,无论力量和速度甚至都及不上普通人,抬手想要拉住秦逍,却还是晚了一步。 好在庚子反应迅速,抢上前去,抱住秦逍,慌张道:“殿下,你怎么了?殿下,你不要吓奴才……!” 他也不多想,握住秦逍手腕,催动内力,一股柔和的内气沁入秦逍经脉之中。 秦逍坐在地上,慢慢缓过来,嘴角却满是苦涩。 如果自己真的是先帝遗脉大唐皇子,那么与麝月岂不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可是自己与麝月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岂不是违背人道,宛若禽兽? 他此时并不知麝月乃是大天师袁凤镜的血脉,想到自己竟然犯下违背人道之事,心中之痛苦,无与伦比。 他深吸几口气,待气息顺畅之后,才摇头道:“不是,我不是皇子,我和李家没有任何关系。错了,范忠,你胡说八道,我不是皇子……!”他虽然口中这样说,但心中却知道,各种证据确凿,自己无论如何否认,事实都是无法改变。 庚子嘴角抽动,也不知该说什么。 他自然不知道秦逍此时受到沉重打击,心中实在奇怪,主子为何对自己皇子身份如此排斥。 将秦逍扶起,庚子才道:“殿下,奴才今日违背了承诺,将真相告知了殿下,罪该万死。”顿了顿,才问道:“殿下,奴才斗胆问一句,老钟他……是否已经不在人世?” 秦逍点点头道:“他照顾我十几年,六年前过世了。他过世之后,我才离开那个村子……!” “果然是这样。”庚子眉宇间显出悲伤之色,叹道:“奴才估摸着也是如此,否则他一定不会离开殿下身边,也绝不可能让殿下跑到京都。”顿了一下,才道:“殿下的身世,除了当年那位灰袍人,便只有奴才和老钟知道真相。老钟走了,那灰袍人二十多年不见,恐怕也早已经过世。他二人都走了,知道殿下身世的就只有奴才一人。先前来此途中,奴才心中斟酌再三,虽然知道违背诺言该遭天谴,但奴才担心如果不据实禀报,殿下此生也许再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秦逍却是伸手扶起庚子,道:“这不怪你,你能直言相告,非但无过,反而有功。”摇摇头,道:“其实如果我没有猜错,当年你们见到的灰袍人还好好的活着,而且还是为了不得的人物。” 庚子诧异道:“殿下,难道……你知道灰袍人是谁?” 秦逍没有直接回答。 他当然已经判断出当年将自己交给钟承安的灰袍人是谁。 夫子! 能够从宫内将皇子安然无恙带出,当然不可能是一般人可以做到。 秦逍可以断定,当年局势下的皇宫,肯定是守卫森严。 先帝没几个月便会驾崩,宫里又刚刚剿杀绣衣使者,夏侯一党肯定是将皇宫牢牢控制在手中,也必然会加强戒备,以免有人潜入宫中伺机行刺。 对夏侯来说,当时还没有坐上皇位,没有彻底掌握朝堂,无论是对大唐还是对夏侯,都是最为严峻的时刻。 所以保证宫内的安全,以防有变也是必然之事。 在那种情况下,除了大宗师,秦逍很难想象有人能够轻而易举从宫内带走一位皇子。 钟承安带着自己去了西陵,隐姓埋名,甚至连庚子范忠都不知道行踪,按理来说,行踪确实是隐秘至极。 可是书院却对自己的情况异常了解。 夫子派出红叶潜伏在龟城,甚至就在自己居处对面的油铺里暗中保护自己,仅此就足以证明这么多年夫子其实一直都知晓自己的行踪,虽然并没有出面,但却一直暗中关注。 钟老头带着自己一直藏匿在西陵的一处偏僻小村子,几乎是与世隔绝。 秦逍记得清楚,在钟老头去世之前,非但自己从未离开过那处村子,钟老头也几乎没有离开过,那十几年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