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得憔悴、犹豫踌躇,她就越是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翻滚着的炙热在灼烧着她身上残存的理智 「既然你说她死了,那么那封遗书呢?」吞嚥着嘴里的唾沫,她用力抿着嘴唇的唇边擦进丝丝血腥,肩膀上的绷带拉扯着她的伤口让她难以动弹,空气中的窒息感也在牵扯着她的气息,她的理性感觉即将到达临界点,而她也感受到了她即将找到问题的答案,她像个狩猎者一样的等待着眼前人从口中吞吐出的话语 「……何愿,希望你退伍就是她遗书里的内容」病房的房门被悄然推开,妇人脸上的泪痕很是明显,她断断续续的字句随着眼角积蓄的泪水落下,何愿知道在诸多谎言之中,唯独妇人的眼泪是绝对真实的,目光从她的身上落至眼前端坐着的人,他似乎是因为来不及阻止妇人的发言,垂着的目光回避着何愿的视线 一个人在病房里,何愿耳边仅剩下监测器跳动着的声音,她身上的绷带是刚刚护士进来帮她重新换上的,她蜷曲着双腿、用左手还抱着自己双腿的膝盖,她望着窗边安定的垂着的窗帘,窗外的暮色已经到来,雪片堆积着的模样似乎比起她离开之时矮了不少,她呆愣地看着外面的白雪皑皑和天空中的点点星痕,繁忙而华丽的城市光亮透过窗子的玻璃映入她的眼底,那个穿着病服、圈錮着自己的女孩也一併被纳入她的眼中 在发着呆的某一瞬间,何愿眼里的泪水不知为何就溃堤了,但是她却没有哭出声音,仅仅只是在自己的臂膀里小声地将泪珠抹在病服的袖口上。下午时她从她的母亲那里拿到了何熙最后的一封信,信封上的署名是”给父母”,但信里的内容却多半是写着与何愿有关的事情,何熙希望她可以选择属于她自己的生活、希望她可以重拾起空气枪或者回去大学里找寻她喜欢的事物,她希望她可以摆脱所有的期望与不期望,自由自在地活成她原本该有的模样,一笔一画之间,何愿完全能想见姐姐在写着这一封信的样子,温柔和煦的像是溶化冬日积雪的春阳 病服的袖口已经被她的泪水给浸湿,何愿第一次觉得自己身上的疲惫是那么的沉重,陈年累月似的重量在她的眼皮间坠着,她就这样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睡着了 房门轻啟,他在缝隙间发觉了床上的人已经沉沉睡去,轻手轻脚地将她曲着的身子平放回床上,拉着被子的手细细地替她掩上被角,他静静地望着她睡着时的模样,脸旁边的泪痕和左手袖子上沾染着泪水的湿意都被他看在眼中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交叠着的双臂佔据了她床边一小块柔软之处,原本打算一整夜就这样安静地守在她身边的他,却在不久之后被何愿均匀的吐息声给轻巧地捲带起睡意,他挣扎着不愿闔上双眼,但最终还是不敌她周遭混合着织品香的安稳气息,意识一点一点的被瞌睡虫给吞入梦中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