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玥抬头看过去,噙着泪的眼中满是无助:“我我怕去了衙门就出不来了” 何御史眼中的少女很瘦,却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瘦,像一棵树,纤细却透着坚韧。 “姑娘要状告什么?” 朱晓玥紧了紧抓着状纸的手,眼中满是期冀:“您也是青天大老爷吗?” 何御史微微摇头:“我不是青天大老爷,我是一名言官。”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好心提醒:“姑娘是外地来的吧?咱们京城的言官可厉害了,你有冤情找这位大人就行。” 朱晓玥犹豫了一下,双手把状纸举到何御史面前:“请大人过目。” 何御史接过状纸,越看神情越严肃,等把状纸看完,再看朱晓玥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这状纸上所写,简直匪夷所思,骇人听闻! 各种议论声传进何御史耳里:“这姑娘要状告赈灾钦差啊,赈灾钦差不是庆王殿下和裴侍郎吗?” 庆王等人赈灾有功,回来时京中百姓可是夹道欢迎过的,那几把万民伞被议论了许久。盖因赈灾功臣们进城时声势浩大,给百姓留下了深刻印象。 “屠戮百姓是怎么回事?庆王殿下他们不是去救灾的吗?” “刚刚那人不是念了状纸,为了贪墨灾银,把一个镇子的人都杀了” “肯定是胡说八道!” “那也不一定呢,官老爷作威作福的多了” 何御史当机立断:“姑娘随本官走吧。” “我——”朱晓玥犹豫着,神色透着不安。 何御史明白眼前少女的担忧,道明身份:“本官姓何,任都察院监察御史。” 有人惊呼:“我听说过何御史,何御史是个好官呐!去年有个衙内调戏良家女子,那女子受辱投河,家人告官无门就是何御史弹劾的” 朱晓玥不再犹豫:“民女跟大人走。” 何御史牵着小毛驴,带朱晓玥去了顺天府衙门。 看热闹的人们跟在后面,眼看着二人进了衙门里,聚在不远处热烈议论起来。 顺天府尹刚进厅中不久,就听下属禀报说何御史带了一位姑娘来报案,忙去了大堂。 “是你。”认出朱晓玥就是拦轿告状的人,顺天府尹看向何御史的眼里带着疑惑,“何御史,你与此女认识?” 在顺天府尹面前,何御史看起来还要严肃些:“不认识。下官过来的路上遇见这喊冤的女子,就一起过来了,想听一听她有何冤情。” 顺天府尹一听,顿感头疼。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何御史官儿不大,脾气不小,就跟他天天骑的那头黑毛驴一样又臭又倔,专给人找麻烦。 被何御史盯上的往往都是令人为难的事,偏偏这臭石头在皇上那里挂了名号,让人不得不忌惮。 顺天府尹不得不看向朱晓玥:“你姓甚名谁,来自何处,要状告何人?” 朱晓玥跪下,哽咽道:“民女姓朱,闺名晓玥,来自定北北泉县太平镇。民女状告赈灾钦差庆王与裴侍郎——” 顺天府尹脸色一变,打断朱晓玥的话:“大胆,你可知庆王殿下是皇子?” 朱晓玥仰着头,一脸倔强:“民女知道,民女告的就是二皇子庆王殿下!” 顺天府尹脸色发黑,哪怕何御史在场,也迫不及待甩走这个烫手山芋:“涉及皇室的案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