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投鼠忌器,就只能用这温和的手段,收买人心,再各个击破,有三亩田先卖给里正,这一次谁家没闹事,优先可以买田。 这消息一出,以岭庄乱成一团,本来百户佃农齐心协力对付凤妤,究其根本就是佃农和地主的矛盾。凤妤轻飘飘就转化成佃农内部的矛盾,凭什么你能买,我不能买,是不是早就勾搭上凤妤,当了我们的叛徒。 以此同时,凤妤派张大去高坪县找了一群佃农来以岭庄看地,放出消息,以岭庄的地八月份租约到期后,要重新找佃农,先派人来看一遍,若是感兴趣就可以签订契约。 双管齐下,最慌的是以岭庄的佃农。 谢珣在院内耍剑,行云流水,虎虎生风,五月热夏逼出一身热汗,暖阳和飞影去打听以岭庄的事,看他们闹翻了天,几户人家还打起来。 飞影说,“姑娘这一招真是高,佃农们不敢再逼迫她,全在骂买田的佃农当了叛徒。整晚都在闹,特别是那户死了父母的人家,求姑娘看在他们家人口繁盛的份上买几亩地,那所有事情一笔勾销。姑娘没应,说是田地紧张,旁人已捷足先登,那户人家本就蛮横,打起来见血。高坪县令都来了,不然还有得闹。” 暖阳和飞影坐在屋顶看戏一整晚,啧啧称奇,“以岭庄这群佃农就是欺姑娘年少面薄,故意闹事,上一次闹过不吃教训,又来闹,说到底贪心不足蛇吞象。他们想要田,姑娘不想卖,好言好语还能说服姑娘呢,非要闹起来,姑娘那性子吃软不吃硬。” 谢珣收剑,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长剑插到兵器架上,吃软不吃硬吗?他的小姑娘明明是软硬都不吃。 若不是和他定亲,投鼠忌器,早就派人暴力镇压,根本容不得佃农们闹起来。 “世家那边的佃农闹事吗?” 飞影摇头,“李蔡两家大族的佃农也提过想购买田地,被家主一口否决后,又护院镇压,根本闹不起来。” “他们就是欺姑娘年幼。”暖阳撇撇嘴,“欺软怕硬。” 谢珣觉得佃农们可怜,这群人世世代代是佃农,很难翻身,被世族一层又一层地剥削劳动力,着实可怜。新政想要改变局面,让佃农们得到自己的土地,能够安居乐业,凤妤不卖地,实则是不看好新政的落实。 她不愿卖地,赋税肯定要和佃农一起承担,若不然这么多田地在手里,赋税繁重,她定是要赔本,这些田地不但给不了她收益,反而会增加她的负担。凤妤这些年也没有通过土地放债,对佃农们已是厚道。 她是居安思危的性子,不会卖田。 手段很漂亮,处理得很精妙,轻飘飘地把自己摘出去,以岭庄应该闹不出什么事情来,佃农们只会根据凤妤制定的政策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