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烧得正旺,因此暖和些。” 云舒捏起帕子为戈宁擦汗,而后快步走到炭盆边揭起铜罩,拨弄炭灰,好让温度降下来一些。 戈宁只觉得纳罕,吸了吸鼻子,道:“我怎么没闻到炭火味?” 云起努力回想了一会,道:“奴婢听卫小郎君说过,这好似是什么银霜炭,卫小郎君特意嘱咐奴婢多领一些好给夫人取暖。” 戈宁步子一顿,神情一片空白。 银霜炭,戈宁只在话本里听说过的好东西,贵且不易得。 “夫人小心,前面是东稍间。东边靠墙的是寝床和梳妆台,竖顶柜放在南边,北边放置了案几。” 两个小丫鬟时刻注意脚下,并未瞧见戈宁变幻的神色,穿过东次间后,开始为戈宁描述东稍间的布局。 在丫鬟的搀扶下,戈宁踩上踏板,顺利走进床前的围廊,几乎是踏入的瞬间,戈宁便闻到了幽幽香气。 她抽回手,摸着床前的立柱档板,只觉雕刻的花卉纹清晰又硌手。 摸完,戈宁凑近了些,轻嗅床架。 云起云舒面面相觑,不知道夫人要做什么。 戈宁没解释,仔细摸完床架与被褥后,问道:“这是拔步床?” 云起点头回应,“回夫人,正是拔步床。” 戈宁猜对了,不见多高兴,转而继续摸索床边的梳妆台和竖顶柜,同样摸了又摸,嗅了又嗅。 “夫人,可是哪里不合您心意?” 云起云舒亦步亦趋地跟着戈宁,见她面色越发难看,云起壮着胆子问道。 她放下手里的衣衫,合上柜门,笃定的开口: “这些家具摆件,都是檀木打的。” 云起小心觑一眼戈宁,试探着问:“夫人不喜檀木?” 戈宁摇了摇头。 与喜恶无关,是它太过名贵。 戈宁的族叔是远近闻名的木匠,运气使然得了一小块檀木,宝贝得不行。戈宁幼时摸过一次,浅淡特别的檀木香气她至今还记得。 将将踏入拔步床的围廊她就闻出来了。 银霜炭、比人高的檀木竖顶柜、精美华丽堪比小屋的檀木拔步床……无论哪一样,都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能用的贵重东西。 而被褥、衣衫等物,用的皆是柔软光滑的上好布料,是戈宁从未见过的料子,上面的绣纹更是多且繁复。 再就是蜡烛,不算大的东稍间摆放了五只烛台,烛台边沿嵌了螺钿,烛台上是雕有祥云纹的蜡烛,有她小臂一般高,手腕一般粗。 寻常人家用的多是油灯,哪舍得花钱买蜡烛,还是雕了花纹的。 只说蜡烛,东稍间的这几根加起来少说要半钱银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