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误信了奸人也!” 官家大惊,连忙追问:“爱卿莫要伤悲,究竟如何因果,细细说来。” 童贯便道:“陛下,你道老臣一生征战,从不曾大败,如何大溃于河北?” 官家迷茫地眨了眨眼:“不是王焕、张开领军无能,河北禁军不堪战,反冲垮了西军,因此大溃么?” 童贯微微一愣:哎呀!吾毕竟老矣,若是当年,说过的谎话如何会忘? 好在他反应快速,连忙道:“王焕、张开固有错失,其实真正根结,还不在两个身上。只是如今局势败坏,老臣包羞忍耻,不敢轻言,以免那厮得知,没了忌惮,真正祸乱天下。” 官家急道:“如何便祸乱了天下?童道夫,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朕?速速与朕道来!” 童贯捂面假哭,眼珠子在袖子后面转了几圈,腹稿已修好,悲声道:“陛下,武植这厮有个弟弟,叫做武松武二郎,此人阵斩田虎有功,封他在高唐州做武将……” 他哭哭啼啼,便把武松怎么救柴进啦,怎么打他啦,怎么导致山东诸将领兵跑路啦,细细说了一遭—— “柴进那厮,乃是前朝余孽,蒙天之恩,赐他家永世富贵,却暗藏野心,阴蓄死士,借着辽人入寇,大肆结纳民心,沧州一地,只知柴大官人,不知宋国皇帝!” “此人之害,犹胜于辽,臣欲处置,却被武松救出。山东诸州,陈兵于后,用心莫测,陛下,老臣那时处境,等同于两面临敌呀,军心士气,都受影响,若不然,凭借老臣胸中本事,便是河北禁军不堪战,又岂能败于辽人?” “然而辽人汹汹杀来,老臣虽知武植勾结柴氏,用心不良,却不敢轻易提及,不然撞破了他心思,造起反来,山东淮北一地,立刻便非国家所有也!” “陛下,老臣一心为国,这番委屈,谁人又能见之?” 说罢,伏地大哭。 官家脑子嗡嗡的:“你是说,这武植得了兵权,便生出野心,与前朝后裔勾结,心存不轨?” “正是!” “那……”官家摇头疑惑道:“他如何跑去了山后九州?” “这个……”童贯一滞,他是今日才知老曹去了辽国,一时如何编得齐整? “陛下!”葵向阳却是眼前一亮:“微臣晓得了,这个武植,他和柴进勾结,只怕所求不止从龙,而是要平分天下!柴进,取我大宋之土,恢复周国,武植,取那辽国之土,自立开国!” “对对对!”童贯一骨碌爬起身,连连点头:“葵指挥使所言,振聋发聩!陛下,果然是好大一盘棋,连老臣也只道他欲在山东,助柴氏立国,原来他自己也不甘寂寞!这就明白了,他趁着宋辽混战,纠集柴氏,平分两国疆土,然后一起对付金国——怪不得、怪不得他去做使者,敢那般得罪金国皇帝!” 明!白!了! 一瞬之间,赵官家全盘想通,把早已通红的大腿,又猛拍了一掌—— “哎呀,我三国杀伐不休,闹了半天,共同的敌人,竟然是他武植武大郎!” 童贯、葵向阳齐齐一拍大腿:“陛下圣明!” 赵官家神清气爽,心道罢了,朕果然英明神武,武植狼子野心,布下这般大局,若不是朕看穿了他的毒计,岂不是偌大三国,都要替他做了嫁衣裳! 以前不知也还罢了,此刻既然知道,顿时有无数妙计生出。 当即道:“既然如此,向阳,你去替朕往辽营出使,告诉耶律淳,朕割山东、河北于他,让他复建辽国,两国依旧结为盟好!哼哼,武植会布局,莫非朕就不会?朕且舍了此地,让辽人去灭武植,待他两家杀得精疲力竭,童爱卿!” 童贯精神焕发:“老臣在!” “你便挂帅力挽狂澜,替朕扫灭他两家余党,复把山东河北,原样收取。”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