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皇上仁厚,不与你们计较,不然你们像猫一样有九条命,此刻也不够用的!” 这话,义正词严,但意思却七扭八拐。先是捧了皇上,之后说是“有意赐婚”,而不是下了明旨,这榉就没有抗旨一说。然后又说皇上不计较,逼得皇上不能真正发怒,不然就是失了风度。最后,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提醒此事有的商量。 韩谋哪能不知道康正源动的小心眼儿,只是他没想到春荼蘼反抗得这样激烈,还搭上了自个儿的侄子。而康正源这话,却正是给了他台阶,毕竟他也不想把事情弄僵,明明是喜事,最后闹成逼婚,就绝非他意。再者,若太偏向影子,就又给了别人揣测的机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可他必须要让春荼蘼被拴住,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事,总不能天高任她飞。否则,他就算不是多疑的人,也不能容忍手中有掌控不了的人和事。 “春荼蘼,朕意已决。”他站起身,冷冷地道,“除非你在十天之内,给朕一个收回成命的理由,不年前就等着嫁影子吧。你若不担心家里祖父和父亲,尽管抗指不遵!” 对啊,他是皇上,他可以不讲理的,也可以威胁的!哼哼,之前的案子让春家的丫头玩手段,天大的事居然轻轻松松蒙混了过去。现在,他倒是很好奇,看她还有什么办法1 春荼蘼松了口气,但随即就是绝望。 打官司操纵律条,是她的拿手。但她到哪儿去找理由,把这件婚事推掉?若说之前的案子顺利,那是因为皇上是撑腰的,她只要找个说得过的借口就行。可是现在,皇上摆明是刁难的人,她该怎么办? 焦虑不安中,她被韩无畏送回了官驿。这边,郁闷气愤的皇帝由康正源陪着,在御花园里走走泄泄胸中那口恶气。 “春家的丫头,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别看恭恭敬敬的,其实她就不怕朕。刚才那样朝中大员也不敢,她就那么直接驳朕的面子。”韩谋随手拉了拉衣襟,好像那里顶着一小股火。 “她毕竟是个姑娘。”康正源陪笑道,“别看在公堂上冷静理智,但牵扯到姻缘事,立即就是不识大体的小女儿态。可是皇上,您不能怪她,到底事关嫁人。” “你也为她说好话我看她是野性难驯娇娇柔柔的,脾气倒硬。”韩谋停下脚步望着康正源,“小正无畏说喜欢她,朕瞧着不像是假话。其实朕早有察觉,只是以为无畏会重大局。年轻人,谁没从这时候过来过,风流些不要紧,喜爱一两个姑娘也没关系,但事关他的婚事,朕自有打算。若要把春荼蘼赐他为妾,朕又觉得辱没了那丫头。她在律法上的见解,朕确实心爱。可入了贤王府,她就再不能上公堂,岂不可惜?影子,是会包容她的,朕是为她好。” 康正源垂着眼睛,怕自己英明的舅父看出心思。但他确实很惊讶,因为皇上居然认为给表兄做妾,是看低了荼蘼。要知道表兄是天潢贵胄,荼蘼只是军籍出身,所以,这个评价真的很高啊!也证明皇上是真的看中荼蘼。他忽然感觉到,皇上突然赐婚,肯定是有私心,但未必没有替荼蘼考虑。 “小正,你也心悦于她,是不是?”正沉默,韩谋突然又问。 康正源一怔,决定不说谎,点了点头。因为在皇上面前掉花枪是很有压力的,也很容易被识破,不如老实些。 “只是......”他话题一转,“我对荼蘼发乎情、止乎礼,知道我的婚事该由皇上决定,所以……既然不能相守,不如远离,免得陷下去。如今做朋友知己也不错的,不似表兄那么烦恼。” “那丫头长得还不错,又神采飞扬,骨子里桀骜不驯,也难怪你们动心。”韩谋叹气,似烦恼又似赞赏,“少年人,只觉得胭脂马驯来才有滋味,岂是普通士族家养出来的可比?一个个只会梳妆打扮、争风吃醋,在长安策马扬鞭,就觉得是天之娇女,还要沾沾自喜。和春荼蘼比起来,倒是那丫头才像我大唐贵女。” 这话,春荼蘼没听到,不然会深感欣慰,也会感到前途光明。因为大唐的皇上,竟然是思想是极为开明的人。在这样的最高领导人的统治下,大唐的律政事业一定会有发展的。 “无畏怎么就不像你,理智一些呢?明知不可为,而非为。” “那是因为表兄与她相处的时日多,情难自已。”康正源摊开手,同情地道,“之前,他也曾保持距离的,还以韩叔叔自居来着。” …………66有话要说……… 大家对三更很满意啊,这周再找一天,也三更吧,大家喜欢咩? 感谢sania220打赏的香囊感谢pdxw、zxrb632(两张)、影子迷迭、燕子宋打赏的平安符谢谢。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