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程变得十分割裂,早晨起来冷水擦身,在院里拎沙袋,休息一会儿吃了午饭睡个午觉,起来皱着个脸专心致志和嬷嬷学针线,通常做一个时辰就坚持不住了,要么出去吃喝,要么和薛玎约着打打马球,总之每天都过得按部就班像个待嫁的大姑娘。 待嫁姑娘等新婚,他现在就等着莲衣到京城来。 至于莲衣,和他恰恰相反,这一阵整天在外头奔忙,江都的两间店,京城还未开起来的一间,都需要她亲自顾着,京城的不必多说,眼下正是装潢和采买的繁忙阶段,几乎每日都要与曲建文通信。 而江都的两间店也正革新,用上了许多她从京城学回来的新把式。 譬如伙计们统一穿上了一色的衣裳,上菜的碗碟也在民窑定了底部盖“满”字戳的系列瓷器,还有就是擦手巾那些琐碎的小添置,入京前莲衣都要将它们投入使用,看看效果,要是水土不服还来得及撤下。 她的行动力是不容置疑的,也是早年在蜀王府做工养成的习惯,做事从不拖延,贵人们可不惯你的懒骨头。 因而转眼一个多月过去,莲衣已经做完了预计两个月才能完成的规划。 加之京城那边的装潢也进入尾声,她想着不若自己就早些过去,看看能帮上什么忙,毕竟曲建文家大业大,不可能拿出大部分精力督工,金满居到底对她意义更大,她能早些过去就早些过去吧。 于是这日莲衣再度收拾起行装,和家里知会一声就预备进京了,两地相距太近,又去过一回,沈母对她十分放心。 莲衣和家里人说好开业前夕莲衣就回来接她们,大日子少了谁都不行。 大家分工明确,江都有大姐莲衣也十分放心,莲衣请来马夫就搬上行李出发了。 这一去起码待上两三个月,总要等新店开张步入稳定再回江都。 莲衣怪难为情的,虽然和家里话别时面上舍不得,但其实心里窃喜,毕竟是要见他去了,等金满居开张,往后她在京城待多久都是顺理成章,他们就又能时常见上面了。 这不就叫关关难过关关过?拍拍手掌,还有什么难得倒她! 莲衣抵达京城第一日,就请曲建文做中间人转告了慕容澄。她说得委婉好听,“通知世子爷一声”,没说要他来,也没说多急切,只说“曲公子得空再找他也一样”,可落在曲建文耳朵里可太明白了,当即派人到世子府送去口信。 话说慕容澄从今早眼皮就一直跳,平安以前总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他两边都跳,怪离奇的,因而闷闷不乐了大半天。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