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士,老夫不认识,敢问阁下为帝后,皇太后,哪位圣人行过诊?” 我也站起行礼客气道:“小生资质尚浅,并无为圣人医治的经历。” 底下立马有人哼哼,“知道资质尚浅还敢……” “可是,”我提高音量,“尹大人脱不开身,只好让在下代为监考了。” 这话意思很明确,都尹辗的安排,你找他去呀。 “好了好了,”白胡子老者笑呵呵,“考试考试。” - 第一位考生进场,考官带上一位老者,身躯瘦瘪,咳嗽不止。打开卷轴宣读道:“西城通村八百里许翁,男,六十八岁,咳嗽已有十余年。咳痰,痰中带血,呈粉色泡沫状……” 答题者望闻问切,循经把脉好半天,才在试卷上犹犹豫豫写出答案。 这么短的时间要做出判断,着实难度大。 “时辰到——”一炷香完,那人叹了口气,也不知写了多少。 患者与考生同被请出考场,考官将试卷呈递到秃顶老头面前。 下一位,如法炮制,考官念到:“患者王老妪,女,四十四岁。皮肤蜡黄,有白色斑迹。自诉十天前食山上野蘑菇一斤……” 查出食物中毒不难,难的是分辨出何种毒物,若非经验老道之人,鲜少对此了解。 抽到这道题的倒霉鬼,是个年轻小生,那人抓耳挠腮,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来。下笔的时候手都在抖,时间还没用完停笔了,没等走出考场就听见了他的哭声。 同僚拍拍他的肩膀,“唉,别哭了,明年再来吧……” 相比之下没有经过考试就坐在这里的我,实在太轻松了。 第叁位应试者,沉着大气,游刃有余。监考官还没念完他就动笔,须臾停笔交卷,引来一片惊叹。这人年纪不大,字里行间却显示出已行医多年,驾轻就熟。 这人入选应当不会有半点差池了。 考试进行到一半,左右两侧秃顶跟中年男子面前考卷已垒起高高两摞,反观我这边,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这是明摆着冷落我呢。 这有什么,不就审卷,我还懒得看。 向下官要了一支笔,一张白纸,誊抄起考生名录来。 “翡玉公子,这……”秃顶忍不住询问,“你这是作甚?” “没什么,尹大人若问起我可有看好的人选,总不能告诉他一张卷子没看过不是?索性报一份名单给他,这上面的名字我挑着写。” 这两人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照我说,”中年男子拍案而起,手指着下方,“你也该坐到底下考试去!” 大堂一时安静如焚。 “此话严重了,”秃顶出来站白脸,“尹大人安排,自有他的考量,只是我们对公子都不了解,恐怕难以服众。不如出道题考考公子如何?你若答得出来,诸位便不再为难于你。” 我想那能有多难,随口答道,“来吧。” “先说好,到时候别怪我没说清楚。这题的形式与其他考生不太一样,需要你下手医治,到有所好转就成,时间不限。如何?” 我说,“好。” 随后用担架抬上来一人,我的脸瞬间失了颜色。 摆在那里的,分明是个死人。 - 这件事传入尹辗耳朵里已是叁日之后,也有可能,他早就得知。叁天后,我出现在尹辗的介书斋,他提及了此事:“太医署的人的确做得过分了些。” “岂止是过分,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将一摞文书放在案旁,示意我也坐下。我心里压着一团火,落座不似之前那么规矩。他并不介意,展开一本奏折看起来,慢条斯理地道:“事情想要解决,总归是可以解决的。” 我有些恼,“怎么解决?人都七零八落四分五裂了,怎么解决?” “你自己解决不了,不代表别人解决不了。”话里有些隐含的成分。 我只当他在故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