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是同样的出场,唐咏云在任清崇的指点下,加了点肢体动作。温和宣躺在床上本就没什么力气动弹,而为了加深二者之间的纠缠,唐咏云先是温柔地扼住温和宣的脖子,手指缓缓向上移到嘴角,引导众人的视线往上汇聚。 这是一个很成熟的处理方法,然而沈玉却再一次没接住戏。 温和宣外表虽然温和男妈妈,但就冲着他孤身一人闯死局的行为就可以看出,这人身上多多少少带着点病娇似的自毁倾向的。和心爱之人亲昵,目光肯定炙热不减。 结果沈玉给出的情绪却是怔然。 敏感如他,在上一场任清崇喊卡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 李乐山导戏时,这种感受还没有如此强烈。沈玉从床上坐起来,朝任清崇做了个手势:“不好意思,我的状态不对,能再来一次吗?” 任清崇没说什么,恢复了淡淡的神情,迅速打了个板。 几分钟后,唐咏云“啧”了一声,从沈玉身边退开。 这一回是她没接住沈玉的戏。 剧组里像是冥冥中有个捣蛋鬼似的,硬拽着进程这根线不撒手,偶尔还拉上一两下,让进度回退。李乐山眼见事情重演,烦闷的同时升出一丝无力感。 任清崇不语,将剧本轻轻拍在凳子上,力道不算轻,引得沈玉投去一瞥。 任清崇道:“李导,来一下。” 李乐山:“诶!” 二人缓缓走远。 留在原地的唐咏云拍了拍沈玉的肩膀,嗤笑道:“怎么回事啊,我俩以前在别的剧组的时候从来没发生过这种情况吧,难不成是我俩气场不和?” 沈玉摇摇头:“不,是我的问题。” 在某种意义上,沈玉与任清崇拥有同样的敏锐度,在演艺界,人们将其称之为天赋,他们都能够察觉到这场戏的过程中存在着违和感。 然而不同的是,任清崇知道如何定义,如何激发,如何利用,而沈玉不会,也不知道如何做。他是半路出家,只是跟了几节课,仍远远不够。 沈玉缓缓吁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我去洗把脸。” 李乐山满脑子的完了完了完了连任清崇都导不下去,难不成这项目就要这么胎死腹中了? 岂料还没等他憋出句话来,就听任清崇问道:“李导看出来了吗?” 李乐山:“啊?” 两人站在风口,微醺似的风一跃而起,在任清崇黑色的衬衫上留下一道褶皱。 “沈玉的问题。”任清崇淡淡道。 李乐山思考片刻,毫不挣扎地放弃了:“说实话任导,沈玉的演技其实在我看来是没问题的,虽然偶尔对角色的理解有些偏差,但只要提点一两句,他就很快能够理解,并将它演出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