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曜冷着脸,看罢折子,又将折子掷了?,起身至一旁的绿心兰前,轻拨了?几下兰花。 陈炎收回视线,想起在?京中第一次见长孙明?,长孙明?就砸烂了?长孙曜一盆绿心兰,那晚长孙明?活着出了?幽园也是个奇迹。 长孙曜指尖忽地收紧,捏住绿心兰的花瓣,转身看陈炎,他?的面色变得很奇怪:“砚山?” 陈炎一顿,应是。 绿心兰落地,石子土块将绿心兰压住,陈炎心跟着摔了?下去,他?屏息看着,面色白了?几分,这兰花在?东宫可同小祖宗没区别,好在?这小祖宗是长孙曜自己砸的。 长孙曜根本没顾上绿心兰,怒而提声:“马上派人把那个混账追回来!” 陈炎一吓,顾不上地上的小祖宗了?,躬身应是,疾步往外去。 长孙曜压着气?,在?殿内大步来回,一股气?从心底冲上,他?脸一黑,大步出了?书房,越过前头的陈炎,冷声下令:“立刻安排。” 这是长孙曜要?自己去的意思,陈炎又惊又疑,但不敢问,躬身再道:“是。” 待出东宫,陈炎方反应过来,砚山温泉虽有名,离京只半日的路程,可司空岁一身的伤,去砚山做什么,砚山是泡温泉浴汤的好去处,又不是治伤的好去处。 * 大雪天-行?车不容易,早走晚走,赶了?一日一夜都没停下一刻,马都要?冻死了?,外头赶车的是一名面容可怖的中年男子,长孙明?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那人是不要?命的,专接些旁人不敢做的卖买。 这是李翊花高?价找来的人。 长孙明?被车颠得昏昏沉沉,又因着后头的追兵,不好让人缓些赶车。 那日长孙明?听?李翊裴修分析了?一个时辰,而后将她自己的打算同二人说了?,二人虽被吓到,但最后都同意她的打算,这些事自是瞒了?所有人,只她同李翊裴修知道。 忽地,一阵接一阵马蹄声入耳,一小队人马赶来,将马车前后围起,赶车男子拉缰绳拉得急,马车内的长孙明?险被这股冲劲摔出马车。 长孙明?没出去,只听?得一两声打斗,随后便听?得有人高?声,人跑了?,不必管了?,那赶车人轻功了?得,要?逃容易得很,再往后,长孙明?便听?得长孙曜怒吼的声音。 “顾长明?,立刻给?孤滚出来。” 长孙明?懵了?一下,她没想到,长孙曜自己追来了?,她深呼了?口气?,缓了?缓,抓起一旁的不问,打起厚实的毛毡车帘,跳下马车,抬眼便看到面色吓人的长孙曜。 一名侍卫上前,砍了?毛毡车帘。 马车内平放了?一张矮榻,侍卫进去将矮榻上的厚衾掀开,面色一变,拖着矮榻上的假人,跳下马车的同时,提高?了?假人,禀告:“回太子殿下,是假的。” 长孙曜彻底明?白了?,跳下马,一把攥起长孙明?的衣襟:“你耍孤?!” 长孙明?抬手,掰长孙曜的手:“我去砚山休养游玩几日,怕一个人无聊,带个假人陪玩不行?吗?难道我去个砚山还得征求你同意?” 长孙曜又一把攥住长孙明?的后颈,把她拎过来,压着火气?怒道:“你去砚山?这是砚山?!” 许是因为骑了?一日一夜的马追她的原因,长孙曜的手冻得吓人,长孙明?瞬起了?一身的小疙瘩:“马夫不认路,走错了?。” “好!好!好得很!”长孙曜恨不得掐死长孙明?,他?难道看不出来,那中年男子不是马夫! “司空岁在?哪里?!” 长孙明?硬着头皮回道:“在?燕王府。” “燕王府?!”燕王府里哪来的司空岁,长孙曜的脸色难看到无法形容,“你这个混账东西,胆敢欺骗孤!” 在?他?跟前做苦肉计,想冻死在?东宫外,说什么一个月,竟是骗他?!现下司空岁跑了?,这混账东西语气?都硬了?不少。 “我没骗你!”长孙明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