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你再走一趟了。同契丹王后谈完之后也不要在边关吃沙子了,回来多陪陪永宁①罢。” 他的意思自然是要提拔这个女婿了。 石敬瑭大喜,磕头道:“多谢泰山大人厚爱!”他抖擞精神,向岳父告退后即刻赶赴檀州。 时当深秋,纵目四望,只见夜色渐合,长长的关外古道上,除了往来做生意的一队队骡马人伙外,惟有黄沙衰草,阵阵归鸦,景致凄然。得了岳父许诺的石敬瑭却是兴高采烈,回到檀州后一刻不停打道回府,去见那漠北贵客。 述里朵听完石敬瑭的转述,蹙眉不语。石敬瑭瞧她的模样,心中忐忑不安,怕办砸了这门差事。 述里朵身后,一直低眉充当背景的“侍女”一抹脸,抬起头来,扫了石敬瑭一眼。 那女郎相貌年轻娇美,腰插短刀,手持权杖,长辫垂肩,头戴金丝小帽,一身翠绿织锦的皮袄,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显得黯然无色。别说塞外罕有如此佳丽,即令中原也极为少有。 石敬瑭暗道走眼:这样的风采,绝不会是一介普通侍女。 那女郎附在述里朵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述里朵嘴角绽开一丝笑意,“还是大祭司聪慧。”她转向石敬瑭,“石大人,请转告监国,就说本后允了他的要求。待来年春回大地,契丹再出兵伐岐,想来也不迟罢?” 李嗣源既然没有什么诚意,便怨不得我们怠慢了。他若不肯割舍,难道我们不能硬夺了来么?! 弱肉强食,这本就是天下间颠扑不破的至理。 契丹大祭司多阔霍用权杖点了点地面,拨弄着上面丁零当啷作响的铃铛,眉心突兀现出一抹恶念煞气,如猩红的花朵开至末路,行将腐烂,硬生生将她通身的神圣气度破坏殆尽。 李、云、昭。 她一字一顿呢喃着这个名字,似是要将这个名字拆解开,细细碾碎。 “刺史大人难道没有什么话要禀报给本王么?”李云昭瞥了一眼身畔几度欲言又止的延州刺史。 刺史心中一凉,心道终究是瞒不过岐王殿下的耳目。他用袖子抹了抹额前的汗,把心一横,道:“下官确有一事要禀报。” “说。” “殿下,这几日城郊似有鬼怪作祟!听说每当子夜时分,城郊便有女子歌声,俏皮谐谑,勾魂摄魄,路过的行人禁不住诱惑,被勾了去,再也没命回来。隔日被发现时已成了一句尸体,全身的血都放干了!这不是女鬼索命是什么?”刺史想起那些尸体的惨状,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李云昭面色一沉,“这么大的事你今日才报给我?便是这么视人命如草芥么?” “下官不敢!下官差了一批人去郊外查探过,只是他们也……”刺史脸上浮现出悔恨和悲悯交织的神色,以手遮额,“大多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真是作孽啊……下官作为父母官,实在是无颜面对父老乡亲,也无法应对那无影鬼魅,思来想去只好请殿下亲自出马。殿下自身武艺高强,身边奇人异士又多,想来定能应付得了。” 李云昭细细盘问女鬼出没的具体时候和地点,方道:“……本王知道了。下去罢,等本王回来,再治你的罪!”她恼怒地挥手让刺史退下,凝神回忆起以往看过的县志。 风水一道她只知道些皮毛,但延州除了夏主赫连勃勃墓算是一处大墓,其余的墓葬并无显贵巨富,这许多年来也风平浪静,并未有鬼怪作祟的传闻,应当是处不容易聚阴气引尸变的地方才是。 降臣是个跳脱的性子,这几日闲不住常出门闲逛,也听了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