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紊乱。 外面闹市的喧嚣似乎远去,车中静得只听得见彼此在克制地平复心跳和呼吸声。 过了许久,容景才恢复正常,低头看着怀里闭着眼睛的云浅月,如玉的手覆在她娇嫩的脸上,低声叹息地道:“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劫数。” 云浅月不由自主地嘟囔,“你才是我生命中的劫数呢。” “那我们就是彼此的劫数。”容景改口。 云浅月认可地点点头。若世界上只有一个让她不能镇定的人,那个人就是容景,若是世界上只有一件让她不能镇定的事情,那件事情就是与容景有关的事。 “十年前,我以为这一生唯一一件能做的事情,大约就是等待寒毒发作死去,五年前,我以为以后生命里唯一一件能做的事情就是我在死的那一天,你是唯一一个看着我死去的那个人,大半年前,灵台寺下,你中催情引,我唯一想做的事情不是引渡你身体里功力帮你解除催情引,而是想在那里要了你,我用了全身上下所有的控制力,克制住了我自己。后来你的催情引解除,竟然出现奇迹医治好了我,我倾尽一切,也要抓住你,紧紧不放,谁也夺不去。”容景看着云浅月,平静的声音里,温柔渗透骨髓,“云浅月,我从来只为你。” 云浅月静静听着,心中塞满浓浓化不开的柔情。听着他短短几句话,竟然让她生出一种发自深渊深处的怜叹,那一声怜叹里,仅有一句话,就是她幸好爱上的人是容景。 幸好爱的人是他! 这样的一颗生命,他的出现本来就是奇迹,他的成长也是奇迹,他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称之为奇迹。他的生命和他的人以及他做的一切,都让她有一种感觉,就是他生来就是为她而来,从来只为她。他的生命是用来燃烧她的,燃烧她冷情的心和那一刻历经前世风云的灵魂,她从小到大,在被他丝丝渗透,环环包卷,一寸寸地洗礼着。将她一张多彩的纸抹白,再由他来填充满属于他落笔的色彩。让她深刻地知道,云浅月完完整整地属于容景。 心被密密麻麻的丝网包裹,密不透风,可是她却感觉甘之如饴,是她一直想要的港湾。 云浅月睁开眼睛,看着容景,声音与他一样,平静中渗透的入骨温柔,“十年前,我见你受重创,恨自己太小,没能力阻止。五年前,见蓝氏一门被抄家灭族,我却想的是倾我所能,也不能让荣王府成为蓝氏的下场,不能让紫竹林毁于一旦,大半年前,灵台寺下,我中催情引,头脑昏沉,内心却清醒的很,只恨你怎么就不融我入骨,暗暗发誓,早晚有一日要将你得了,将那些金佛像做我吃你之后的付账之款。” 容景听到这里一怔,秀眉细细挑高,声音微扬,“你非要那些金佛像,那时候就是为了想着有朝一日吃了我?将那些金佛像做你吃我之后的付账之款?” 云浅月点头,“可不是,你以为我真那么爱钱?” 容景漂亮的薄唇轻轻一扯,微微勾成一弯月牙,盯着她看片刻,扶额道:“那时候你怎么就不说呢?你若说的话,我当时就可以满足了你。” 云浅月本来恢复了几分的颜色又是一红,微哼了一声,“那时候你弱得跟个蔫茄子似的,连个佛像都搬不动了,我不忍心下手。” 容景似乎认真地想了想,挑眉问,“我有那么弱过吗?” 云浅月哼了一声。 容景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云浅月,你原来那么早就怀疑我的能耐了。” 云浅月觉得这句话听着有些不对味,连忙道:“那时候你的确看起来……”说到这里,对上容景深幽的眸光,立即打住,补救道:“我那不是怀疑你的能耐,而是不忍心,嗯,还有,那个破地方,尽是灰尘,哪里有你的房间好……” “错了,应该说是没有我房间的床好。”容景纠正她。 云浅月脸又腾地染上火烧云,觉得这个问题不能再纠缠下去了,立即住了嘴,继续道:“后来我解除凤凰劫,恢复记忆之后,和你想的一样。容景,我也是从来就为你而来呢!” 容景看着她,温柔一笑,如玉的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描绘她的五官,带着无限柔情。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弦歌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似乎已经极力克制,但还是不免流露出激动以及欢喜,“世子,浅月小姐,云王府到了。”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