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次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坚持要把他俩的名字一起写在房产证上,奚微很无语,心想“你是不是有病”,嘴上嘲讽道:“我目前没有跟人一起买婚房的打算。” 钟慎哑火,不提了。 奚微想着突然复苏的往事,走出电梯。门锁也录了他的指纹,一按便开。 不过意外的是,家里不止钟慎一个,钟念也在。 兄妹俩并肩站在阳台上,正在聊天。 奚微迟钝地想起钟慎刚才说的“家里有点事”,大概现在谈的就是。 钟慎不想给他听,奚微也没那个兴趣听,正要发出点声音提醒他们有人来了,奚微却忽然听见钟念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奚微不是要结婚了吗?”连名带姓地叫他,语气不太友好,“怎么还不结啊?他早结我们家早解脱,求他了,快点。” 奚微动作一顿,没听懂。 阳台离玄关有段距离,那边的谈话声也不那么清晰。钟念少女腔调脆生生的,带着点幼稚:“那天热搜妈心脏病都犯了,怕你担心,没告诉你,可我忍不住。” 钟慎的嗓音更低:“严重吗?” “就那样,老毛病。”钟念说,“都怪姓奚的,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净干欺男霸女的缺德事,资本家没有好东西。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摆脱他呢?爸妈打电话你总不接,让我来问。我其实理解你的,工作那么累,一边安抚奚微一边安抚爸妈……” 声音低下去,有几句听不清,“……反正我觉得,哥,你还是早点跟他断了好,其实他也不见得能把你怎么样,你演技好,有能力,摆脱他也能东山再起啊,更何况,爸妈都觉得不干这行也挺好,天天受气,何必呢?赚那些钱都是精神损失费,还不如回家安稳过日子。” 钟念跟哥哥性格相反,特别活泼话多,她一直在说,钟慎不怎么回应。钟念又说:“奚微最近又为难你了吗?” “没有。”钟慎答了句,虽然是否认,但言下之意竟然好像是默认奚微以前经常为难他了。 奚微在门口远远地听着,从莫名其妙到脸色慢慢沉下来。 什么意思呢? 他每句都听懂了,但每句又都没听懂。 ——原来钟慎一直避着他接电话,是因为他们钟家人在背地里天天骂他呢。 敢情他是一个欺男霸女的资本家,欺的是谁?钟慎吗? 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就变成欺男霸女了?既然这么不情愿,这些年又何必收他的房子收车又收钱? 亏他刚才竟然还在想,“人不如故”。 奚微冷下脸,屈起手指敲了敲门。 “咚咚”两声,比催魂惊心。阳台里骤然一静,兄妹两个同时回头。 太远,有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奚微当他们是死的,径自进房间找那枚玉坠,从客厅找到书房,终于在书桌上找到了。 奚微转身出门,钟慎错愕至极,回魂似的追上来抓住他衣袖,叫了声好久没叫过的他的名字,“……奚微。” 奚微冰冷的脸色下压着怒火:“松开。” 作者有话说: 注:本章两段经文引用自《金刚经》 第11章 泥土 奚微从来没想过,钟慎私下对他是什么看法。 只有在意别人眼光的人才总纠结:他们喜欢我吗?讨厌我吗?觉得我做得对吗?我是不是过分了?……诸如此类的敏感心理,跟极端自我型人格绝缘,奚微无所谓钟慎怕他敬他还是欣赏他,但也的确没想到,竟然是讨厌他。 ——边花他的钱,边讨厌他。 扣一顶“欺男霸女资本家”的帽子,默认他经常为难人,让钟慎全家不得解脱,以至于盼望他赶紧结婚,断掉关系。而他给的钱,据说还不够精神损失费。那钟慎的精神损失未免太多。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