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床沿上。她手里端着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茶——加了奶和糖。 壁炉里加了柴,烧得更旺了。 凯洛坐在摇椅上,手中握着白纸和笔,标记时间节点。 时间好像退回了上半夜,他们刚开始讨论的时候。除了她腿间还有一点灼痛,床单上散发出两人的麝香味,别的都完全一致。 太好了,她可以跟所有侵犯她的人和谐地共处一室。真好。她的脑袋终于坏了。这太好了。 “为什么……”莉莉打破沉默。 凯洛猛地抬起头,用锐利的眼光看着她。 他在想,如果她问“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他可能会对她大发雷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非常……冲动。像个青春期少年一样。可他早就不是了。 他能完美背诵一些狗屁不通的社会规范和道德准则,无论哪一条都要求他严格遵守专业界限,绝对不能碰他的学生,更别提是非自愿的触碰。 他能遵守条款,融入社会。 他为此坚持了多年。 他现在也还在坚持。 莉莉喊他老师的时候他退缩了,他觉得有胆汁徘徊在喉咙口,令人反胃。但是有更大的冲动推了他一把,让他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 不过,如果问他有没有后悔。 他可以确定地回答,没有。 完全没有。 他很满足,这样强烈的性高潮前所未有,他有预感他要为这短短几秒的狂喜欢愉付出很大代价。 但是现在,他毫无悔意。 他早些时候砸了一个花瓶。 在莉莉反复问他要不要“复述梦境”的时候,他气得跑出了房间,摔掉了楼梯转角的古董花瓶。 摔完之后他也没有后悔。 因为这个花瓶一直很让他担心。 它放在转角,每次经过都有可能把它摔碎。但是摆在别的地方,又没那么好看。于是他要忍受着“它可能会被撞碎”的担忧经过这里,日复一日。 现在他直接把这个花瓶摔碎了,再也不用担心了。 他突然意识到,他对莉莉也是这样的想法。 她就是那个花瓶。 他每次从她身边经过,每次把手放在她身上,每次对她做了冲动的抚慰,都要陷入可怕担忧和顾虑——“该不会被发现吧”。 现在好了。 他彻底不需要担心这个了。 他对她也没有任何好隐瞒的东西了。 这简直让人大松一口气,比摔了那个破花瓶还让他更舒适。 “咳,您在听我说话吗?”莉莉谨慎地问。 凯洛撩了一下不存在的碎发。 “我、我走神了……你刚才问什么?” “为什么符文会失效?”她安静地重复。 是的,又回到这个问题。 他们之所以能礼貌和谐地坐在这里,莉莉没有尖叫着攻击他,或者打破窗户跳出去自杀,或者带着他射进她体内的罪证找上级举报——都是因为这个。 她太害怕梦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