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在浴室的镜前吹头发。 头发太多太长,吹好久都不干。她心里烦,想拿大剪刀一把齐根剪断。 变成尼姑,或许这世俗烦恼便不会再有。 可是,杜禾又很矛盾地想: 尼姑庵里要斩断红尘情丝,她不怕剃头,她唯独怕爱的那个男人,她放不下。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杜禾一身保守的素白睡衣,缓缓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进去。 乖巧安静,无声无息,也不跟程以骁求今晚的睡前故事了。 熄灯后,程以骁从身后环抱住她时,杜禾抽开他的手,轻轻地说:“你别抱着我了。” 月光清透,杜禾背对着,看不见程以骁是何表情。只听见他“嗯”了一声,竟有些委屈。 像是过了很久,都没听见往日他熟睡后深长的呼吸声。 杜禾揉揉眼睛,翻身坐起,手腕被伸过来的一只大手箍住。 “怎么了?”程以骁嗓音低哑,隐隐透着疲惫。 “睡不着,口渴起来喝杯水。” “你今天是不是喝了不该喝的?奶茶?” 杜禾反应过来要否认时,程以骁已然当她默认,语气也有生气的征兆:“你怎么都不听我的话?” “……”杜禾嗫嚅着唇,回不出半句,只能撇开头起身,留他一个倔强的背影。 没想到他会跟到厨房来。 只有窗外仍亮着的一盏灯,光线幽幽,映在程以骁隐匿怒意的眉眼间。 杜禾心头一跳。 他看上去跟平时往日都不太一样,这副表情让她惶恐:“你怎么了?” “那你呢?”他逼近,将她堵在臂弯和大理石台中间,莫名其妙的话从他唇齿间轻轻发出,“你又是怎么了?” 更过分的话塞在心头,他没敢说出口。程以骁抬起杜禾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小公主再不听话,就要得到惩罚了。” 杜禾撇开头,有点厌恶他这副动作神态。 “喝完早点回去睡,”他顿了顿,“你要是想,去客房睡也可以。” 多别扭的一句话。 杜禾听出他的意思,却听不出他满怀的醋意,淡淡回了一声好。 后半夜,杜禾就真的没再睡在他旁边。 程以骁只笑自己太傻,一时矛盾便亲手将心头挚爱推开。 可他怕这一推,她的心他便再也留不住。 — 宋霖跟中介公司谈妥了房子的事,找了个吉日交了首付。 装修后他也不打算住,想着先放着,以后若是能结婚,再做新房。 买房子的事二姨她们还不知道,宋霖想着等年终奖金发了,凑凑以前存的余款,还能买辆车。 有房有车了,他才有底气说话。 现在他说话连邓糖糖不听了,成天嫌弃他找不着老婆,单身老男人一个。 也不知是被谁洗的脑,汉堡包都管不了用。 直到有一天,邓糖糖和她的好朋友浩浩的对话被他听见。 邓糖糖说:“你婶婶好漂亮好温柔啊!昨天还给我吃蛋挞了,真香啊!我怎么就没有会做蛋挞的美女婶婶呢?” 浩浩总结很是到位:“因为你叔叔没有老婆呀!” 何等屈辱,他听了都心头一紧。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