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的事情就像一道惊雷,劈开了这些年无人去触碰的和平表象。 史基揭露约翰的事情只是个开始,他今夜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这些事情全都和盘托出,小姑娘不能永远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王直有个习惯,在他眼里,只要事情在他那里被拦下来了,解决了,就没必要告诉伊莲娜,没必要让她为此费心伤神。 可以说这是爱,想要保护那个孩子的纯净的伟大的爱,但史基更愿意管这叫自大,自大到以为那就是最好的保护,自大到以为那就是对她好。 谁把这个习惯开的头不重要,现在有几个维持这个习惯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史基看来,要么瞒到底,要么就一点儿都不要有隐瞒,像凯多那样半瞒不瞒,仗着伊莲娜包容等待来日再坦白,迟早要出事。 王直比凯多好,但没好多少。 不过这跟金狮子没什么关系,各人自有各人的抉择,他乐得看场好戏。 丫头,我知道你在痛苦什么,约翰对你的好不是假的,可他犯下的罪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人就是这样的复杂的生物。 你要学会接受,也要学会放下。 在一片寂静里,史基摩挲着杯子,听见伊莲娜问他,“之前你说,约翰的事情你已经处理妥当……” “啊。”史基点头,“是你十七岁那年来着吧,趁着玲玲带你去了万国,我和王直在香波地找到了他,了结过去。” 他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感慨,时间还真是快,那时候伊莲还没有出嫁,如今都已经为人妻母。 伊莲娜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细节。 从前他们瞒着她时说约翰带走了叔叔留给她的东西,她默认是财产宝藏之类的寻常东西,但那天史基给她打电话虫时提到的是……佐伊的遗物。 “所以,他带走的,其实不是叔叔遗留的金银财宝。”伊莲娜喃喃自语,“而是珍贵到你们都不能坐视不管的东西。” 也许是研究成果,也许是什么秘密……他们追查过去,然后只拿到了佐伊的U盘,并且这些年都在试图破译。 时隔几年,如今史基找到她,就说明要么破译未能如愿,希望从她这里得到一些线索,要么破译成功,那东西和她有关。 “答对一半。” “我们找到约翰的时候,他已经是半个疯子。”史基眯起眼睛,想起临死前那个癫狂的约翰,即使共事多年,他也险些认不出来人。 …… “老朋友见面,连瓶好酒都没有?”史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王直则站在书柜前背着手打量柜子里的陈设。 约翰也不慌张,反而像是放下心口大石一样松弛下来。 或者说,从自知背叛了船长和佐伊先生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一直在等这一天的到来。 约翰彻底走入房间,史基才发他左手的袖子空空荡荡,左足更是跛着。 “多年不见,你看着倒是狼狈不少。”王直负手转身,忍不住脸上讶异;凭约翰的实力,伟大航路后半段不说来去自如,至少轻易留不住他,谁又能在短短几年内把他整成现在这个样子? “哈,还能有谁。”约翰抚上空荡荡的袖管,自觉讽刺地勾起轻笑,“王直,有时候我真羡慕你,想的不多,路也早被人铺好,只要顺顺当当地走下去,谁也妨碍不了你,比我和史基他们都幸运的多。” “不过,等他需要的时候,你的命估计也就到头了。” “都说玲玲才是大副心腹,最得大副信重偏袒,可到头来,不也没落得个好——”约翰癫狂地大笑,“我们那位大副啊,冷心冷肺,算尽人心,压根儿就没在乎过谁,所有人都不过是他手里的棋子而已。” “甚至,甚至他连死了也不让人安生!”约翰双目已经濒临赤红,但马上又变得语气平和,间或夹杂异样的怜悯,好像刚才发疯的不是他一样,“你们也是为了世界政府追捕的东西来的?” 什么没落得个好?玲玲现在在万国做她的女王,逍遥自在,有什么不好吗?大副?佐伊先生怎么了? 看着满是狐疑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