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奶奶继而语气一转,“也对不起你,让你生在了咱们家。” “若是能出生在个寻常人家里……” 说到往昔记忆深处,老人家明显情绪激动起来。 “奶奶。”靳桉打断她,“医生说过您情绪不能太激动,躺下睡一觉吧。” …… 靳奶奶最终阖眼睡去。 兴是昨晚下过雨的缘故,空气变得更为清晰,仔细看的话还能从窗边瞧见城市边际起伏的山峦线。 病房窗外,阳光正好,医院住院部一楼草坪上,不少家属都搀扶着病人出来晒晒太阳,秋日阳光温暖柔和,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只是那欢声笑语传不进病房内。 钢筋水泥筑成的白墙,仿佛把那些人世间的幸福、欢乐也通通阻隔在外。 靳桉也没抽出门后面的折叠凳,就这么靠在墙边,耷拉着眼皮,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经年的病症折磨在老人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面色发黄,常年打点滴的手背水肿异常,手腕又瘦得嶙峋,血管在薄薄的肌肤下明显凸起,尤为惊人。 慢性肾衰竭不可逆,从几年前查出病到现在的尿毒症中期,靳奶奶已经只能靠每周的透析治疗过活。 要是肾移植的话,可能还有机会,但一直没有合适的□□,他也……没有能够支付的钱,更别说肾移植后还需要长期服用抗排异药物。 单单是每个月的透析费用,就已经足够令他入不敷出。 “笑笑……” 病床边突然传来声模糊不清的喃喃。 靳桉一愣,随即抬眼望去。 靳奶奶眼睛还闭着,刚才那声只不过只是梦中的呓语。 他耳边又不自觉回响起方才靳奶奶说过的话。 “你妈妈因为抑郁情绪问题郁郁而终……” 少年就这么沉默着,看着药水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顺着输液管流下,直至药液流尽护士过来取下,才转身离开病房回了城中村。 - 隔天回学校上课,班主任陈秀韵专门把温槿叫去办公室,问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 温槿摇摇头说没事,又是挂水又是吃药,现在她只是还有点小咳嗽了。 “没事就好。”陈秀韵点点头,忽然话音一转,“小槿,自从每周只上三天学以来,适应得还怎么样?” 温槿稍微反应了下。 随即她眼睑微垂,低低应了声。 “要考柯蒂斯这样的顶级音乐学院,自然是要付出努力的。”陈秀韵笑容鼓励地拉起她的手:“怎么样,有把握没?” 温槿使劲提了提唇角,试图让自己笑起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