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 暖黄的烛光覆上他苍白却昳丽的面容。 梅长君看着他道:“值得吗?”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整个人的状态和当初问江继盛一事一模一样。 值得吗? 以微薄之身, 去求霜华催晴色。 “长君。”顾珩唤了她一声。 “江兄值得,”他望入梅长君的眼,轻轻说了句,“珩亦是。” 长眉下的桃花眸开出一个微弯的弧度,眼尾也是张扬的,像有人挥手勾勒了鲜明的一笔。 这一笑,便觉残腊隔年定为春。 梅长君愣了一愣:“兄长……” “而且如今结果不是很好吗?” “翃都已肃清,只待引君入瓮。” “江浙的乱子,或许会比我们预料得更早结束。” 顾珩连说数句,沉静下来,伸手理了理她鬓边碎发,不可避免地牵扯到了伤口,但面上仍留着浅浅的笑。 不似从前在京都时那般风流肆意,而是千帆历尽,雨过天青。 窗外明月已升。 照他满怀冰雪。 梅长君只觉一路上的疲惫和焦灼都消融在最后这个透如冰雪的笑里,双眸微微泛酸。 四目相对的同时,回了他一个笑。 …… 一夜过去,风雪收歇。 清淡的日光照进窗棂,顾珩缓缓睁开眼睛。 床边有人。 昨夜顾珩于昏睡中发热,惊动了许多人。待医师走后,梅长君索性守在了顾珩屋中,并未离开。 直到天色将明,顾珩的呼吸变得平稳,她才抵不住昏沉的睡意,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彻底放下心来的梅长君枕着胳膊睡得正沉,挨着床的侧脸压出一道浅浅的红痕。 顾珩在恍惚中坐起身。 她挨得有些近,似是感觉到外界动静一般侧了侧头,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顾珩止住了唤她的话。他伤口仍在隐隐作痛,却不似昨日独自在山洞中那般剧烈,或许是医师的药起了效果,或许是身侧有人相陪。 昨夜发起热时,他意识混乱而昏沉,依稀感觉到她来了。 却不知她守了整整一晚。 顾珩一时怔然,待回神时,才发觉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抬起,快要碰到她散在肩上的发。 指尖微僵,缓缓收回。 “唔……”梅长君梦中一向警觉,抬手揉了揉眼,起身。 “兄长醒了?” 她轻轻打了个哈欠,道:“你别动,我去找医师拿药。” lt;a href= title=追妻火葬场 target=_blankgt;追妻火葬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