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别走啊,现在还没到下班点儿,等会daisy要来检查的!” “方岷!你在干什么!那是墙!” 这些声音乱成了一团,我应该是撞到了什么,反正,出来之后,身上很痛,衣服很乱。 我强行拢回所有的理智,买到最早回国的机票。 人是怎么到机场的也没有印象,我只记得呆愣愣地掏出护照,然后突然意识到手机已经被公司的人打爆了。 “没有头绪,项目再做也是徒劳,歇半个月,换个思路吧。” 我给组里的人发消息,叫他们帮我代打半个月的假条。 放假来得突然,虽然他们一头雾水,但都兴奋地不行,嘱咐我注意安全,又说估计流程不对请不下来假,叫我做好心理准备。 准备个鬼! 我下飞机后,倒了三趟车才到柳镇。 镇口可以说是大变样。 八年前,镇中学还只有十几位老师,现在,规模已经翻了番;新一届镇长很重视旅游业,在镇口打造了个烟花秀,节假日时的排场虽然不能和宁城媲美,但也足够居民兴奋好一阵子;金色大地据说是整改了一番,尤其狠抓了未成年人打工的事情...... 就像人永远无法活在过去,这个小镇也在以它的节奏飞快往前走着。 多好,小镇的发展没有撞过南墙。我花了七年多,离开又回来,兜兜转转,竟然发现我一直嫌臭的那条河其实很美。 这天是烟火秀,好多人都跑出来看烟花,其中有不少是熟悉面孔。 比如我看到了我爸妈。 不过我也没有上前打招呼——他们领着一个小孩子,一个比我更听话的孩子。 来来往往的人经常会撞到我,逆着人潮,我把头撇到一边,想找施老师在哪里。 烟火秀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烟火落在河边的浪漫是独一份的。 我想,施老师会很喜欢这份浪漫。 这大概是我们之间少有的一次心有灵犀。 河边的人更少,离烟火更远。物理课上说光的传播比声音更快,所以直到烟花炸开了好几多,声音才能传到。 一天有二十四小时,烟火有几十朵,小镇有近千人,连居民楼都有上百户。可我和我的施老师,在没有任何联系方式的情况下相遇了。 放在概率学里,这是要算上好一会的小数字。 放在我们之间,这是一个迟早会发生的肯定命题。 砰—— 砰—— 砰—— 三声巨响延迟传到耳朵里,我却揉了揉眼。 施老师就站在河边,看起来有点孤单。 他的背比原来更单薄了,就那么仰着头,风衣被吹得直动。 他突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