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小白公子的便宜,如此良机,若是放过了,我会心痛的。” 心里话未曾出口,原本是有些失落的,可是伏霄一瞬间又觉得,这般就是再好不过了。 他在心里将那二两发酸的酒水掂了掂,裹起来,藏进不知道那个角落,借着这微醺的酒劲,漫无边际说了许多话,渐渐的看夕阳沉入江的另外一端,水面由鲜红逐渐浸上深蓝,再一抬头,竟然已经坐到了入夜。 这酒就是再淡,喝到这个时候,也该有些昏沉的疲惫了。 餐风露宿毕竟不现实,山里蚊子多,在这睡一晚上,第二天脸都要大一圈。 还是趁着月色,往山上道观里去,寻间房舍借住吧。 夜里石台清凉,伏霄提着酒葫芦,乘着水亮的星斗散漫地回过头,看见小亭中师无算还清醒着,腰背挺直地坐在石凳上,柔软的发梢垂在肩上,袍摆似水一般扑了一地,正提起笔,在韦敦余下的笺子后写着什么。 遂心中一动,脚步沉沉地走过去。 龙君从不是为色所迷的人。 ——他的脑子里还存着这样一句话,十分正气凛然地进了凉亭。山上月亮显大,慈悲的白月光将山径照出一片淡白色,自然就看见亭子里的人双目晕着浅淡的月华,周身亦是沐在皎洁之中,仿佛一层浅淡的水波纹。 伏霄心中微动,这般借着微醺的酒意伸出手,捧珠一般,在他腮边轻轻落下。 对面起先没察觉,这会儿反应过来,倒先警觉地将笺子抽走了,而后才迟滞道:“做什么?” 伏霄宛如被捉赃的小贼,酒劲清醒大半,急中生智道:“这、这山里蚊子忒多了……别叮了你的脸。” 师无算一脸怀疑,伏霄又道:“咳咳,我看时辰不早了,咱们上道观里找一个地方凑合睡吧。”又怕他发现什么端倪,拔腿就走。 山上的道士们大都没睡,得知有人借宿,也没有拒绝,由他们两个睡了一夜,正好第二日清早要下山采买,两人便跟着道士一同下了山。 至于山上小亭里那些事,那些话,竟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安心地做起尘世中两个争逐的凡人。 下山之后,自有诸多事务要忙,不止韦敦的事情要先行回报回京,他们路上的行程也需提前安排妥当,伏霄还要时不时去府衙与沈綝畅谈一番,不少都只能一人去做,与师无算见面的时候,愈来愈少。 直到离开夏郡的前一日,才终于能静下来好好休息。 这一日昭王殿下与师公子都没了踪影,江面上却出现一艘客舟,约莫能容十来船客,今日只坐了四五人,船夫在前头撑船,另一头的船篷之外,有人静坐在甲板上,身边放一只小桶,竟是在垂钓。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