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 叛军丢盔弃甲,辎重全部损失,而天水来的后勤部队却还还在慢悠悠下山。贺文逸侥幸未死,逃回关中营地,身后却是一路追击的王师骑兵。军马在平原上将叛军碾得血肉模糊,叛军连连向西北撤退,直至陇山境内。 军报再次传回京师,伏霄终于长舒一口气。 韦敦对贺文逸堪称了若指掌,料定他是好大喜功之人,不会放过到口的肥肉,也万幸季叔玄没能拦住他。 伏霄看着军报,实在难以自禁,扬声大笑。季叔玄怎么可能拦得住贺文逸!骄狂是他毕生的弱点,只要对面露出一点弱势,他必会赶尽杀绝。 趁这个空隙,礼部加紧动作,把空缺已久的登基大典办完。 先皇驾崩已有三月,新皇早该正式即位,只是因为西北的兵祸耽搁了许久,如今总算传来小捷,朝中无数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安心朝拜起新主。 这日午门上钟鼓久鸣,庄严肃穆,乐声旋入九天,若云间有仙人,想必也要垂头遥望。 伏霄身穿冕服,立在窗边,等候着时辰。淡淡的熏香缭绕在他周身,仿佛登云,不过,伏霄本人当然不如看上去那般轻松。身上玄黑冕服滚绣金线,纵然将他的气质衬得庄严非常,却委实是一副刑具压在身上,令人动弹不得。 如此站立半晌,方才略带委屈地对身后道:“还不快来帮帮我。” 身后声音笑道:“却有哪一桩哪一件是我能帮的?帮一件事,能抵几颗脑袋?” 殿内的内侍早被屏退,屏风后那人走出来,周身沐着淡淡金阳,脸上笑意一如初见时那般浅淡,白白净净的面容,令人见之心生欢喜。 伏霄道:“你来我身边坐坐,就是帮我了。” 师无算大大方方捡了只椅子坐下,倒弄得伏霄怪局促,他如今这身装束繁琐至极,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层层叠叠,浑然一颗竹笋。不过脸皮一向是越历练越厚实,伏霄片刻就习惯了,自娱自乐拍手道:“坐得好,坐得甚好,赏食邑,封侯爵。” 师无算道:“不知是我的爵位先到,还是惑上的罪名先到,陛下与那些诤臣比比效率?” 伏霄觉得没趣,只好叹息一声。 先皇刚驾崩那会儿,有人暗讽他是什么大内总管,伏霄是知道的。也有人暗中议论,新皇与此人过从甚密,即便是过往的吃糠兄弟,也好得太诡异了些。遂联合着上了一道折子,隐晦地提及此事。 没有官职、追随新皇至今的人,也就两个。但韦敦好歹是有功名在身,又是当年一甲,声名加身自无可指摘。可是师无算是怎么一回事,他算什么东西,能与如今朝中这一群两朝元老相提并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