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温越想,他做不到。 他舍不得淮乐甜甜地叫自己妈妈,舍不得淮乐摸起来肉嘟嘟的小手,不仅如此,他脑子里也时常浮现陆御权的身影,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不得不承认陆御权帮了他许多,这个可恨又让人实在是恨不起来的男人。 久远一点的时光里,他还记得陆御权曾多次焦急地叫来周医生替自己治病,还有一次次紧急进医院的经历,以及……以及在读书入学、学生会资金上,他都得到过这个男人的帮助,甚至在解决淮乐舆论一事时,他曾通过镜头看他,也有过一丝动摇。 温越想到艾欢说的数值判断法,客观来看,陆御权的确是一个将数值加在了家世、地位、能力和责任心上的alpha……从这五年来他能一个人好好地将淮乐带大就能看出…… 所以,真的是他太拧巴了吗?是他太拧巴了才会活得这么累,真的是这样吗? …… 正当温越陷在杂乱情绪中时,倏然感到头顶一片阴影笼了过来,下一秒,他因情绪激动僵硬的身子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昏暗的小夜灯下,陆御权将温越紧紧抱住,两人静默在淮乐的房间里,影子被拉得变形,投在孩子的床上,正好覆盖住被子中小小一团的淮乐。 “温越,我也不想和你闹。”陆御权的声音极其嘶哑,响在耳畔,带着希冀与恳求:“我只是想让你不要走……你都没和淮乐说好,他都不知道,你怎么能走……” 直到现在,陆御权在挽留时依旧只敢提淮乐不敢提自己,淮乐仿佛成了这段关系中他情感的化身,替他表达爱,替他表达不舍。 庆幸,孩子的情感是那么的浓烈。 …… 温越听着陆御权挽留的话语,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他放弃了挣扎,任由陆御权的胳膊将自己环围,任由自己被束缚,直到那股力量越来越重,他想,或许真如贺林所说,他一辈子也走不出陆御权的控制圈了。 他走不出来了。 他不够狠,终究是不够狠,被那一点心软绊住了脚步。 温越任由泪水滑落,感受着男人滚烫的呼吸扫过后颈,下一秒,陆御权的声音再度在耳畔响起。 他说:“我没有跟踪你温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在回来的路上想给你带一束花,碰巧遇到了你们在餐厅……我并没有派人跟踪你。”他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温越微微侧过头,咬唇压抑着泣声,只是听着。 “我也并不想对你说那些话,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是太生气了,你明明答应了不会选择其他人,却还是和他相约在了餐厅。”陆御权继续说着,像是觉得难堪,第二句话顿了很久:“是因为我……嫉妒,是我太嫉妒太愤怒了,才会口不择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