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有没有可能,他答应她的初衷也只是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投射。 * 段柏章快要被他气笑了,他自嘲地笑了声:“你是把我当成什么?旧情未了的前男友?甘愿服务你的一个工具?谈桐,你的异想天开也要有限度。” 几乎是一瞬间,谈桐就收回了故作轻松的笑。 她站直身体,挑着的眼尾垂了下来,声音比段柏章还冷:“那你又是把我当成什么?如鲠在喉的前女友?你功成名就后的遗憾?又或者只是证明你痴情未了形象的一个手段?” 他们沉默地对峙着,段柏章的眼中是燃烧的怒火,而谈桐丝毫不惧。 她的底气来源于她对段柏章的了解,更来源于她这五年每个夜晚对他们之间点点滴滴的反复回忆。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头愚蠢的绵羊,盲目地游荡在草地上,时而拼命地不顾后果地吞下草,时而止步不前默默反刍。 她的精神也同绵羊一样脆弱,受到一点惊吓就要慌乱逃窜,却毫无目的,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出口。 她和段柏章这样对视着,怪异的是,脑中没有过去的点滴闪过,反而只有现在。 当下面对面的两个人该往何处? 谈桐其实早有答案,但她既是不舍,也是不甘。 曾经的爱人主动回到她的身边,不计较是她主动分手,也不争辩谁是谁非,只想要重修旧好。这样的机会谁会不心动,更何况他们分开时本就还互相有情。 但同时,感情的真假又如同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她的头顶。过去她浑浑噩噩得过且过,却不代表她如今还愿意这样。 曾经她拥有的太少,将段柏章看得太重。而现在她身边的得失几度轮转后,她反而开始更加慎重。 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谈桐没有耐心这样僵持下去。 她叹了口气,说道:“承认吧,其实你也没有那么爱我。” 然而,这句话却像是什么开关,彻底击垮了段柏章。 他不再愤怒,也不再试图争论或辩解。 他笑了一下,眼神很复杂。 谈桐的情绪早被耗光,没有了阅读眼神的能力,她不明白段柏章是什么意思,只是看见他摇了摇头,似乎将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随后,他理好用过的物品,转身离开了谈桐的家。 他没有回头,谈桐也没有挽留。他们经历过一次分开,如此普通的离别若是再显得依依不舍就有些过于矫情了。 出门前,段柏章提醒她要反锁好门。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