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猫狗,教科书,你早知道这都是虚妄的屏障。被一时的安定蒙蔽了双眼的人,看不清屏障的本质是绳子、累加的刑期,一觉睡去,自己也变成虚假世界的组成部分。你不想那样吧?所以啊,玩玩可以,想改造你,做梦。” 她岔开穿着小羊皮靴的双脚,义正词严地站在了辩题的双方。 小羊皮靴一踏脚下的冰面。别看咱们有爱斯基摩人的穹庐,万年不化的冰地板下可藏着北极深渊呢。皮球一样的头上,嘴巴一张一合,上上下下发出骇人的笑声:“记住,这里才是你的真相。” 说罢,裂缝扩大,金暴雪变成一条漆黑的海豹,狂笑着扎进海里,溅起一串冰寒彻骨的水花。 *** “我问过老家的长辈了,包括祖奶奶在内,他们都没听过什么附中考生失踪案。” “是祖奶奶耶!孔家祖奶奶高寿啊?” “快90了,抗战时做过后方工作,到现在脑子还灵光,可厉害了。” 提起自己的家族史,孔秋总是一脸骄傲。 同时她也感到讶异:“以前从来没人主动了解过我们孔家的事,银霁,你是真的很喜欢历史啊,高二我们有可能分到一个班哦。” 一听这个,韩笑有点发愁:“我历史物理都不行,没办法,矮子里面挑将军呗,真羡慕你们不偏科的。” 银霁也感到难过,因此接不住话,只能突兀地转折:“那篇帖子你们也看过吧,说了半天全都是楼主在危言耸听咯?” “不不不,寻亲案是真的,我在外公家里看过老报纸。” “你姥爷以前在《X城时分》上班?” “你怎么知道?”刘心窈大吃一惊。 “随便猜猜不要在意……”毕竟再喜欢囤物的普通老人也不会把吓唬小孩的故事摆在面上,而在一九八几年,A市本土的法律报刊还不多。 “这对父母真的太可恶了,”媒体人的后代义愤填膺道,“要不是发生得早,法治还不健全,他们哪能逍遥法外啊。” 不仅逍遥法外,大概率现在还过得很滋润,把持着A市的经济命脉。 顺带一提,那个年代也许立法不健全,执法可比现在严多了。 孔秋找了个刁钻的角度宽慰她:“那种倒霉孩子,谁抢到了算谁家门不幸。” “说得也是。” 韩笑不喜欢这种沉重的话题,嘴角绷紧,眼神飘忽。银霁想起一些云朋友的经历,尝试转移她的注意力。 “有本青春疼痛小说叫《吹不散的青春蒲公英》,也写过换孩子的事,到了结局女二的父母都没受到惩罚,如果不是作者忘记了,难道这种行为是大众默许的吗?” “啊,那本我也看过!”韩笑回魂了,“就是嘛,最后女主是靠自己夺回一切的。而且结尾我也不满意,男主这么好,女主怎么能回到竹马身边呢!” 咦,小说里有这段? 沿着这个话题,刘心窈展开了调查:“哎,说到这个,你们选天降还是竹马?” 韩笑即答:“天降,肯定天降,竹马看久了就失去新鲜感了。” 孔秋叹气:“跟天降在一起待久了也会腻的。” “没关系,到时就有新的天降出现了。” “不愧是你!” “不愧是我!” “那我还是竹马吧。”刘心窈一摊手,“男人换来换去的也很麻烦。” “我觉得……要不是为了搞定户口,这一个也值得你换换。”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银霁呢?天降还是竹马?” “当然是看谁长得帅咯。” “银老师,话题终结者。” “笑死我了,这才是天降派的根本动力吧!对了韩笑,班长和树树都是你的竹马对不对?” “咦~别管这俩玩意儿叫竹马,怪膈应人的,还是叫发小吧。”韩笑满脸嫌弃。 “说来你们还真是有孽缘,A市这么多学校,看看你们几个,都同班多少年了?” 韩笑愣神片刻:“呃,其实这是有原因的……算了不说这个。仔细想想,银老师的说法有一个bug:现实生活中,天降和竹马没一个帅的。” “太对了,不光丑得千奇百怪,还各有各的怪癖,搞得我上学都没什么动力。” “是吧,这就很尴尬了,一般来讲帅哥的怪癖我们都是可以包容的,问题是——卧槽,帅哥你谁?” 韩笑一抬头,看向银霁身后,瞳孔八级地震。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元皓牗把书包扔上桌,肩上搭着的纯黑哥伦比亚冲锋衣发出摩擦声。黑色高领紧身训练衣外迭一件棉质黑色短袖,被一条宽扣皮带扎在腰间,故意扯出几寸布料,做出堆迭的效果;暖灰色的阔腿长裤卷起裤边,露出一双八孔红线马丁靴。 时隔数年,银霁还是第一次在真人这边触到了男明星的结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