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花盆好眼熟。” 她指的是元皓牗背后书架上摆着的贝塔小花盆,里面养着一簇小小的多肉植物。 元皓牗回头看了看:“哦,在370买的。” “我有个舒克的。” “你失忆了?这不是跟你一起买的吗?” …… 完蛋了。他是不是坦荡过头了! 碰到四十分钟前那样的尴尬场景,所有普通人的反应都是拉回日常,可见元皓牗不走寻常路,他早就做好了说破的打算……可能吧,不确定,再看看……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东西,像是随口一提: “我跟敖鹭知绝交了。” “什么?!” 从一个分离焦虑口中听到“绝交”二字,银霁感觉自己的良心快要爆炸了。 “你……你不要啊!她那个……我不是说了都是我撩起来的吗!敖鹭知根本没做错什么,她是无辜……” “不是的。她做错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元皓牗的口气就像在描述他为什么吹熄了一支蜡烛,径自起身去续热水,留给银霁一小段时间独自消化这个信息。 出于私人感情而非人品问题与人断绝来往,不得不说他的处事方式非常昏君,银霁对此感到喜悦吗?没有,她深感罪孽深重,下坠到让明人篡改过的商朝,思想上受了一番炮烙之刑。 但她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等他回来,直接把这份煎熬外包出去:“我一般只敢做有把握、能明确看到结果的事,看来你不是。” “真的么?我看你是一点也不了解自己。” “我了解,所以我要说……对不起。” 屏幕对面的人稍稍歪头:“为什么要道歉?你今天的歪理水平就这?” “不止,我这个人的水平也就这样了。值得吗,元皓牗?” 她就是他佛光黯淡的罪魁祸首。 “怎么不值得?我早就说过你要趁早改了善良过头的毛病,选择性心狠是吧?就算你的副会长没对你做什么坏事,我早就看不惯她那副自视甚高的样子了,一天天的厉害死她了,怎么不把省长踹下来自己去当呢!” 都到这份上,银霁竟还能捕捉到一些潜台词——相识多年的朋友之间才会说出这么损的话。 “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啊。” “冷静个屁,你这完全是在颠倒黑白……不,还要更严重,现实中的错勘贤愚发生在了你身上……” “我又不用给哪个窦娥做天。” “等你一觉醒来就知道后悔……” “我再也不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了。” 现在说什么元皓牗怕是都听不进去,他就像一个偏心的后妈,袒护着亲女儿,指着真正的贵族后代,坚持说:你好,她坏。 邹忌出门绕了一圈,又被水泥车拌进去拖走了。 无法容忍自己的存在不利于未成年人健康成长,银霁有一个铤而走险的办法: “别说了。明天我们得去跟她道歉。” “啊?她想得美。” “元皓牗,要是你不听我的,我……我也和你绝交。” 马克杯差点碎在桌上。 “银霁,你小子??!” 猜到了这个反应,于心不忍的她小子放软了口吻:“算我求你了,我这边还有点想调查的事,你这条线一断,刚好我又退出了宣传片小组,以后再想联系上她就很难了。” 元皓牗托额沉思着,面膜都遮不住他的为难。过了一会,老班长昏庸地点头了:“好吧、好吧……她也没有真的跟我生气啦,今天晚上完全把我当个笑话,你也看到了吧?” 看到了啊,怎么没看到呢。 “我不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