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样的愉悦也是人工合成的哦。 “在了解你的兴趣爱好之前,我只能看到你在朋友圈转发的那些猫猫视频。这就是我的动机。” 挺好,想知道的事他一五一十全交待了,省去了盘问的麻烦。 银霁尽量把语气放轻松:“这样啊。摆脱了我,你才更能成为你自己,实在不喜欢,那叁只猫你全都扔掉吧。” 那么猫见愁的怨愤也是演的,底层逻辑大概是“什么,你比你的狼同伴更关心猫?人类高质量男性!”的加分机制吧。OKOK,收到收到。 她不明白事到如今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手铐都用上了,说明元皓牗早已做好了不能回头的准备,他还嫌不够,要死心就死透,要结束就比结束还结束,最好是彻底相看两厌,谁又分辨得出,他到底是追求效率还是性格偏激? 仔细想想,这个“真相”也充满了漏洞——他不关心猫,为什么要急着把它领养出去,半夜四点还在联系明昶?做戏做全套?还有那段关于大房子的畅想,难道也只是为了立人设?照他现在的说法,水泥铸门可能才是唯一的真话。 可是,天桥下父女送别那段实在不像演的,因为银霁亲眼见过真的;他刚承认自己讨厌猫,又把这些生灵称呼成“猫猫”。这么推测的话,上面那段其实都是气话,只有倒扣纸箱才是真的…… 算了,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银霁没剩下多少思考的力气,也对假设与求证的游戏暂时失去了兴趣。 元皓牗的话听起来像在自责:“真没想到会把你卷进这种事里来。” 他不可能不知道,就算没有这件事,被他们刻意忽略的那些矛盾总会被激化。 只有良心才能收拾残局:“你不用对此负责。” “固定搭配已经复习完了,我看以后还是得恢复行程报备。” 银霁简直要笑出声。元皓牗这么说,是为了把屠刀交到她手上,连刽子手的责任都不愿承担,多坏啊你看看!一定是这样的。 “不了,我的阶级立场决定我不能再配合你了——勋冠饼屋的大少爷、军政界的伙伴商人、我们无产阶级的斗争对象。” “你在开玩笑,对吧?” “是的。但游戏真的结束了” “截止日期呢?” “无限期。” “一天够吗?” “我说无限期。” 天花板上的吊灯被风吹得吱呀乱晃,元皓牗看着它,发出感慨:“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和做梦一样。” 银霁的想法和他一致。 “这是一场告别吗?”失去了告别能力的分离焦虑症下了如此判断。 最后,银霁以为会走一个归还礼物的流程,再狠点,当风扬其灰。可是都没有,元皓牗把阿鸭塞回了书包、把阿鸭塞回了装着手铐的书包,背着他装有阿鸭、小夜灯和手铐的书包,转身离去。 没有闹得太难看,真是可喜可贺;债没还清,债主自己撕毁了合同,也可喜,也可贺。只是菌子吃不上了,实乃一大憾事。 当晚,银霁做了一个梦。 她以第叁人的视角看到自己在地上阴暗地爬行。她好像很饿,快要爬到冰箱附近,满满一缸金鱼砸将下来,她一闪身,险些没躲过。在鱼缸碎片之下,废弃工厂的大门向她敞开,发出可怖的嘶吼声,她快被那个黑洞带走了。 紧要关头,银霁的裙下伸出了37码、质感像是剥了皮的菱角、冰冷彻骨的一只手,抓着她的脚腕,把她拖进了另一维度的黑暗之中。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