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然忆起老者那番说辞来—— “你用什么挣脱的锁链?” “……刀砍的。” 但眼前的锁链却完全没有被刀砍过的痕迹! 再对老者的出场深思一下,便能发现老者逃出来的时机甚是巧合,而且还是抱着酒坛出来的,像是早已知晓那里会有遍地的尸体一般。 陶岭冬压了压心底乱七八糟的疑问,准备起身,却被锁链绊了一下,踉跄几步,被一旁离得近的唐睢扶住。 锁链发出的声响扰了纪清洲的思绪,但他长眉舒展,唇瓣也不再抿起,似乎是想清楚了。 沈留容轻轻地弯了弯嘴角:“……他说的都是真话?” 纪清洲淡声道:“半真半假。” 唐睢皱了皱眉:“是他出现的时间太巧了吗?可是这世间的巧合也有很多啊。” 陶岭冬轻轻拍了拍唐睢的肩膀,道:“小睢,你还记得他出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什么吗?是一个酒坛。说明他不仅想烧尸体,还知道前路有尸体。” 纪清洲颔首赞同,又抬手指了指老者身上的锁链:“我问过他,他答他以刀砍断锁链出逃。” “……但是你看,锁链上根本没有刀砍过的痕迹。” 陶岭冬怕唐睢不理解,弯腰扯了扯锁链,接上纪清洲的未尽之意,末了还要慨叹一句:“巧合多是多,但能巧得这般自然,未免也太过刻意。” 唐睢茅塞顿开,转瞬神色却有些落寞,他幽幽叹道:“是我不配生存在这个多事的人间。” 沈留容:“……噗。” 陶岭冬无奈:“……小睢,你的画风能不能不要这么清奇?” 纪清洲:“……” 纪清洲轻咳一声,把扯远的话题拉了回来。他垂着眼睑,食指无意识地抵在鼻尖上,给他们分析:“……他先前说的商队以所谓香膏使妇女染上疫病之事确为真实,西城左半城上月中旬的那场宴会叫做‘拜赐会’,我曾在书上看到过。” “一直到他女儿被抓,百姓纵火烧死感染者也都无异,直至他说到自己。”纪清洲叙述的语气又冷冽了几分,“百姓们打晕了他,但并没有将他锁在房中。” 这下连陶岭冬都有些不解:“这般说来,他是自己拿锁链捆的自己?” 纪清洲应了一声:“嗯。” “他手腕上有粗绳勒出的红痕,方才我劈晕他时,发现他脖颈上也有一圈红痕,说明百姓当时只是用粗绳把他捆住,并没有拿锁链。”纪清洲顿了顿,缓声说道,“且普通百姓也不会以锁链缚人。” 这次沉默的时间又长了点。 纪清洲有心掰碎了和他们讲清,所以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