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睿眼神凌厉地看向纪星璇,之前他追着余舒的脚步而来,到楼下时候,只看到余舒拽着辛六吊在空中,险乎坠楼,却不知之前发生了什么。 余舒先是一愣,而后便惊喜开来,忍不住询问辛六:“你说你发现了什么?” 辛六六神无主之下,也未想到要帮秦月柔掩饰什么,便抽抽啼啼地将她偷听到秦月柔和纪星璇的对话,以及她跟着纪星璇来到这楼上,质问她却被她推下楼的事讲了一遍。 余舒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今夜布局,虽有变卦,但是总算没有白忙一场,有了辛六的口供,加上她亲眼所见,纪星璇这一身狐臊味,掩都掩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侍者打扮的钉子看到信号跑上了楼,到薛睿面前报道:“大人,属下来迟。” 薛睿一摆手,指着恍恍惚惚的纪星璇,厉声道:“抓起来,带走!” 纪星璇陡然一惊,抬头却只见两道人影朝她伸出手来,飞快地将她擒拿住,她眼皮狂跳,虚张声势地喝斥道:“你们胆敢,可知我是大易师——” 一声反抗都没能喊完,她便被人用塞子堵住了嘴。 宴会上,酒酣之夜,一张张假笑的脸孔,被辉煌的灯火所敛盖,觥筹交错,知人知面心难猜。 刘昙正在与刘灏隔着酒桌交谈,不外乎你来我往,暗中刺探,景尘就坐在刘昙身侧,面前摆着一品香茗,他不爱饮酒,亦没人勉强他。 正在此时,一道人影从后门匆匆进来,快步绕到了刘昙身后,弯腰在他耳边低声禀报。 景尘耳力极佳,听到那人禀报了一半,便蹙起眉头,目露犹疑之色。 听完后,刘昙脸色微变,嘴角的笑容霎时收敛起来,冷哼一声,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 “嘭!” 刘灏皱眉,扬声道:“九弟这是发什么火呢?” 四周都注意到他们这边,停酒望来。 刘昙整理着衣裳站起身来,环顾在场宾客,忍怒道:“有人无法无天,竟选在本王大喜之日,在暄春园行凶杀人,刚刚被擒住,本王待去审问,各位先请自便吧!” 刘昙年纪不大,然而最近风头正盛,发起飙来,不怒自威,有人想问明白,却也不敢撞枪口。 刘灏正在疑顿,就见刘昙转头对他道:“此事与王兄也有些干系,且随我来。” 说罢,便起身离席,走出去两步,又回头对景尘道:“师叔也来吧。” 景尘没有说话,站起来跟上他。 被刘昙当众牵扯,刘灏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在一阵窃窃私语声中,带着身边人也离开席面。 在座有一些好事者,犹豫再三,也悄悄跟了上来,这当中就包括左等右等不见辛六回来的秦月柔。 一行人跟在刘昙身后,从宴厅前门出去,走过庭院。 刘灏路上询问刘昙出了何事,刘昙却同他打马虎眼眼,一副隐忍模样,不肯多言。 待到huā园尽头的会客厅门前,就走在刘昙身后的刘灏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当即愣住。 就在能容纳十几人的房间里,东西两侧整齐摆着两排座椅茶几,中间一条夹道,薛睿背着手站在纱灯下,一袭墨青色襕衫衬得他背脊挺拔,无端显出他心情不佳。 左侧椅子上紧挨着两名女子,却是余舒环抱着辛六,轻声安慰。 再看中间,两个侍者反绑着一名身材纤长的女子,露出一张不堪屈辱的侧脸,竟是未戴面纱的纪星璇。 刘昙尚未开口,刘灏已怒声道:“这是作甚,还不将人松开!” 薛睿转过身,看着几人走进门,飞快地与刘昙交换了一个眼色,面不假色地对刘灏道:“恕难从命,此女乃是杀人凶嫌,为王爷安全着想,还是绑住的好。” 刘灏掩不住满眼惊讶,转头看着纪星璇。 “王爷...”纪星璇难以启齿,挣扎了一下,面容苦涩道:“我是被冤枉的,是他们误会了。” “什么误会!”辛六一听到这话,便炸了脾气,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睁着红彤彤的眼睛,指着她道:“你要杀我,你推我下楼,你还敢说你是被冤枉的!?” 纪星璇却不躲闪,迎上愤怒的指责,冷笑道:“是你要和我扭打,自己不小心摔出去,怎么成了我推你?” 辛六涨红了脸,又要反驳,却被余舒一手拉了回去,按在她肩膀上,看了看进门的几人,目光从刘灏、刘昙、乃至景尘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转过头去看薛睿:“大哥,我来说吧。” 薛睿点点头,拱手对刘昙几人道:“王爷、道子稍安勿躁,先请坐下。”(未完待续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