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遇那些歌,都是你写的吧。” 这话问得猝不及防,程木低着头,手无处安放。 他以为她会像之前那样不过问,却不想她说得如此直接。 他的房间里摆满了曲谱和废弃的草稿。 宋洛书躲在房间里听见他们说的话,已经大概能猜到。 她曾经以为,至少她知道的那些歌,是谭遇自己的作品。 却没想到,连这些都是骗局。 他理所当然地窃取别人的成果,甚至于把这当做一种恩惠,控制着一个人的人生。 一个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陡然生出的戾气令她衣袖中的手都有些发抖。 她捏了捏拳:“你就甘心这么无名无姓地继续写下去吗?” “你想永远当他的奴隶,为他的名利卖命吗?” 听着这些尖锐的言辞,他猛地抬起头,眼眶微红:“我不想,但我能有什么选择?” 他连反驳都是低声的,从来不懂得如何大声争执。 程木不知她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在他眼里,她是那么出众不凡。 良好的出身,优越的外貌气质,天赋的才华,一出现就是站在顶点,可望而不可及。 又怎么会知道,一个籍籍无名的人,进入这一行有多困难。 当初他也鼓起勇气尝试过。 她愣住。 是了,他没有选择。 曾经为母亲医药费奔走的她,和现在的程木一样都没有选择。 这个圈子并不是有才华就能实现理想。 人脉、机遇、资源不可或缺。 怀才不遇的人数不清,一头扎进去头破血流的不在少数。 她理解他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可以帮他。 宋洛书冷静下来,她明白程木的顾虑。 “走吧,我们先回医院。” 程木点头,和她一起走出屋子。 回程路上,她详细地了解了程木这些年的境况。 程木倒也没再隐瞒。 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的他,在奶奶重病住院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了谭遇。 当谭遇说要把他手上的歌买下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遇到了救世主。 没有名字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奶奶能好好活着就行。 这几年他写了数十首歌,而谭遇声名鹊起,名利双收。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宋洛书一直很在意这个事情。 程木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金鹿奖之后,他情绪很糟糕,喝醉酒发脾气,一时失手。” 当时谭遇喝了酒,冲他发火。 “废物,让我输给一个新人,我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