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人拦下,估计我也要葬身在那里,练儿是我恩人,更是我的贵人。” 这也是他对江书改说的,没有辛如练,何来晏行舟。 辛如练一愣。 恍惚间记得当时她看见一人血淋淋地从巷子里跑出来,怀里抱着什么东西,凶神恶煞提着刀到处乱砍,惊得行人纷纷尖叫躲避,有好几个妇人孩子因为躲避不及,头颅直接被大刀砍了下来。 见此情形,她想也没想,抄起一旁柴堆里的斧头就砍了过去。 那人也没防备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敢跟自己对上,一时不防就将性命断送在她的斧头底下。 也是那时,她遇到了做乞丐打扮追出来的晏行舟。 见辛如练想通了原委,晏行舟眸底带笑。 她那时不过八九岁,比自己还小上几岁,在别人眼里还是个孩子。 可就是这么个女孩子,看见了这般吓人的场景非但不避得远远的,斧头在手里辗转不停,起落间鲜血飞溅。 许久没再听到晏行舟出声,辛如练又问:“太子殿下说完了?” 晏行舟没反应过来。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练儿怎么又叫他太子殿下了? 看她的神色,似乎还不相信他就是宋砚清。 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怎么还不信? 或者说还在气头上? 晏行舟脑子一转,当下便去解身上的衣袍。 辛如练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没等她开口阻止,晏行舟已经迅速将上衣给褪到了腰间。 他始终蹲在她面前,将自己的姿态俯到最低。 没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衣物遮挡,年轻的躯体暴露在空气中,肌理线条流畅,增减一分之不能,可这么匀称干练的躯体上,唯独心口一道伤疤久久不去,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晏行舟拉着辛如练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练儿,真的是我,人会说谎,但伤口不会。” 这是他能证明自己是宋砚清的直接证据。 同样是在悦来客栈,同样是在二楼左转第三间天字一号房,同样是他脱了衣服。 上次他是为了掩盖自己是席东月,这次他是为了证实自己是宋砚清。 辛如练的视线顺着他的手落到心口上,掌下的疤痕凹凸不平,和其他地方形成鲜明对比。 她问他说完了吗?就是想问他是不是还没说文丛润的事。 正因为刚刚知道他会易容,所以当初的文丛润是不是也是他所扮。 手掌下这道疤到底是一道剑伤所致还是两道? 江书改既然和他相识,那么他的话必然不可再信,起码在剑伤这件事上不可信。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