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虞亦廷蒙着眼睛的时候,靶子前站着的是一个人。 他听到虞亦清的一声惊呼,心下微微怀疑,就是那一秒钟的分神,箭射了出去。 虞亦廷解开眼罩,看见靶子前的人,面色如纸——那是他私下结交的一个合作伙伴,虞书锋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了,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把他带到了这个射箭馆里,作为一个活靶子,立在了那里。 虞亦廷的箭擦过他的脸颊,射中靶子——如果他刚才没有偏离,射中的会是他的耳朵。 虞亦清也是第一次看见他一直敬重的父亲,裹在糖衣下的一点疯癫。 下一轮再次轮到虞亦清,这次当着他们的面,靶子前的东西已经放好——是虞亦清养的一只狗。 虞亦清咬着牙射出箭,箭脱靶了。 接着是虞亦廷,虞亦廷靶子前绑着的是一个老妇人——从小照顾虞亦廷和虞亦清起居的一个保姆。 很奇怪,连对待他们两个人都用两幅面孔的人,却从来没有阻止过那个保姆同样地对两个孩子好。 虞亦清慌张地看了一眼虞书锋,下意识地求情,虞书锋第一次没有同意他的请求,只是看向了虞亦廷。 虞亦廷静静地蒙上眼睛,拉弓,射箭。 “虞亦廷!你疯了!”虞亦清破口大骂,虞亦廷的箭已经射出。 一根箭射中老妇人斑白的头发,堪堪擦过她的头皮,中在靶心正中。 老妇人被解绑后瘫坐在地,是像软面条一样被拖下去的。 又轮到了虞亦清,虞亦清放弃了。 他说,“我输了。” 虞亦廷获得了进入衡尔的机会,而虞亦清则被禁令与家中任何产业有联系。彻底的割裂,将他们两个再次推远。 “这是犯法的。”虞亦廷看向虞书锋,淡淡道,藏在袖子里的手却在轻微地抖。 “看来还是你聪明,明白我的意思。”虞书锋笑道:“现在你是赢家,有资格和我说话了。所以我可以告诉你,这都是他们愿意的。” “那个老妇人,是不是觉得她平时对你们很好?那她只会对她的儿子更好,即便他的儿子是个欠了几百万的赌徒,我说只要她能来这一趟,就可以帮她孩子还债,她就来了。她是自愿来的。”虞书锋呵呵一笑,看着面色不变的虞亦廷和惊在当地的虞亦清。 在他成年的时候,终于窥见一点他一直敬爱的慈父的伪面。 “而那个和我联系频繁的人,本来是父亲安排的。”虞亦廷抬眼道:“所以父亲是在告诉我,任何人都不可以轻易相信,对吗?” “不是任何人都不可以轻易相信,而是都不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