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祝凡清被闹钟闹醒了几次,但彻底清醒是被黎柏佑吓得。 闹钟响了叁次,叁次都关得很及时,在她第叁次赖床快睡过去时,听到黎柏佑的声音。 迷迷糊糊以为那个声音来自梦里,没管,继续睡。 蓦地,下巴被咬了一口,夹杂薄荷牙膏的清冽味道混进鼻息。 “起床了,Kitty,你今天要值日。” 声音好近,好像就在耳边,不太像梦。 祝凡清睁开眼,陡然闯入一张放大的棱角分明的俊脸,她倏然惊醒,忙不迭地往后滚。 “你怎么在我房间!”昨晚她在江边受了寒,又叫到半夜,一开口嗓子很干很哑。 “是你在我房间。” “张姨准备好了早餐,”黎柏佑探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在楼下等你。” 待他离开后,祝凡清迅速从被窝爬起来,逃似的跑回自己房间。 打开门,她的房间整洁明亮,床单被套被换了新的,那些污迹消失不见。 昨晚的画面如百川归海回到记忆里。 谁换的,他还是张姨? 洗漱时她还在想这个问题,心神不定地从浴室出来连打两个喷嚏,瞟到谱架旁立着的琴盒。 现在问题又加一。 她昨晚没背琴回家。 - 今天轮到祝凡清值日,比平常早五分钟来到学校。 时间尚早,班上还有一半位置空着,祝凡清放下书包,去卫生角拿了条扫帚。 地上全是垃圾,扫完第一组已经扫出一簸箕。 昨天的值日生放学肯定没做卫生,她断定。 值日表上写着,昨天扫地的人是吴子骏。 站在讲台上,祝凡清扫了眼台下,吴子骏此时正坐在位置上,埋头苦学,不知道在写什么。 算她倒霉。 扫干净讲台上的粉笔灰,下去扫第二组。 “麻烦抬下脚。” 满地的餐巾纸纸屑,像是刻意被撕成小小的条状,祝凡清弯着腰,拿着扫把,客气地对那位正在写写算算的男生说。 吴子骏脚下踩着不少白色纸屑,他像没听见,腿都不挪一下,还在算那题目。 “麻烦抬下脚。”祝凡清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大不少。 依然无动于衷。 这人有什么毛病,耳朵聋了? 祝凡清也烦了,分贝再提:“麻烦抬下脚,没听见吗?” 啪嗒,思路被她的声音震断,笔停。 时间静止叁秒,祝凡清还俯着身,在等他动。 蓦地,出乎意料的,一声啪的巨响,吴子骏拍案而起,推了把祝凡清的肩。 由于他动作太大,牵扯到前后的桌椅在地上拖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紧接而来的是他粗声怒骂。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大早上在跟前咋咋呼呼,成心不让人好好学习?” 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和拍桌子的动静吓了一大跳,祝凡清还没反应过来,吴子骏又上手,她身子一倒撞向身后的桌角,痛得她差点摔下去,一个女孩在背后扶了她腰一把。 不止她,教室不少人被吓了一跳。 在这样萎靡不振的清晨,这样的震响不亚于导弹爆炸。随后,各个被炸醒,看过来。 不是,你谁啊。 你学不学习,谁管你。 祝凡清很快令自己恢复平静,对女生说了声谢谢。 然后拿着扫把站在这傻逼面前,仰着脖子地看他,嗓音有力略带些怒气:“我和你说了叁遍,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