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粥端上来的时候,林汨正低着头端坐在床边,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体温计。 男性气息靠近时她下意识躲远了些,不过符聂杭也没在意,笑眯眯地舀起一勺放在唇前吹了两下,随口问:“多少度?” “……三十七度五。” 说完,林汨听见他嗯了一声,偷偷打量过去,却恰好撞上那双漆黑的眸子,立刻移开视线,思忖片刻,还是开口,“你什么时候走?” 这是在撵人了。 符聂杭把盛着温粥的勺子递到她嘴边,“你还病着呢,我能走到哪去?” 他笑笑,“张嘴。” “……” 看着面前的粥,林汨抗拒地皱眉。与此同时,她还有些惊异,不过一夜之隔,符聂杭的态度竟判若两人。 明明昨晚还凶得要死…… 那眉毛又是皱紧又是舒展的,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符聂杭也并不解释,他只觉得心情大好,确切来说,是心安。 医院里林永坤的一番话让他找到了这几天烦躁的源头。他问能不能养,人家回的是你们要彼此照顾。说得好听,在他耳朵里边就一个意思。 林永坤最后对他说,让他把林汨当妹妹,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早就是家人了。 胡乱扯了半天没几句重要的,但符聂杭就记了这么一句。 他想,或许就是因为认识太久了,他理所当然地把她当作了自己的附属物,无论喜欢与否,放在身边就是舒坦。 他们是彼此最熟悉对方的人,身心都是如此。就像是一座天平,互相都好好压着,当林汨试图打破这一平衡的时候,符聂杭自然就不乐意。 跟小孩挺像,我跟你好,你也得跟我好。 至于把她当妹妹……床都上了,还当哪门子的妹妹? 一碗粥被逼着喂了半碗,林汨就喝不下去了,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见身旁的人拿起她的手机,又把话题绕回了之前。 “还没说呢,刚刚准备给谁打呢?” 林汨伸手要去抢,却被轻易躲过,“我、我给我爸爸打。” 符聂杭挑挑眉。 刚刚那情况,哭着躲到床底下,还想给爸爸打电话。他笑了,“打算给林叔叔告状么?” 闻言,林汨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那么可怜地打电话求助,却不想她的爸爸此时正在医院躺着,甚至半个小时前,还拜托某位始作俑者好好照顾她。 符聂杭笑了声。这么依赖人家,如果她知道自己亲爱的爸爸其实是一位十足十的混球,她会是什么表情? 可怜。 把手机扔到她怀里,起身拿过桌上的药,兑着温水让她喝下去。刚想抱着她再睡会儿,就见林汨弯腰去穿鞋。 符聂杭攥住她的手腕,“去哪?” “补习。” 他皱眉,看了眼时间,这还不到两点。 感受到那道视线,林汨解释说:“周六的补习是两点半开始的。” 他哪里是想知道这个,“还去什么。先把觉补了再说。” 昨晚怎么说也是临近四点才睡的,早上又叫起来喝了杯水,擦了擦身体,他刚回来那会儿也就刚过十一点,而她只怕醒得更早。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