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却能感觉到赵筠元是有心想将她们二人都提前安置妥当。 联想起这些时日贺宛的有意为难,自然会以为赵筠元是想出了什么应对之法,又怕牵连了身边人,所以索性将身边人尽数安排离开,如此方能安心动手。 “其实……”赵筠元斟酌了几番,正欲开口,却被春容打断,她连忙摇头道:“娘娘,只当春容不曾问过吧,有些事,不知道还是比知道要好些。” 她方才一时不曾止住好奇之心,开口问了不当问的问题,好在却又很快回过神来,意识到了有些事若是知道了,当真不会是什么好事,没让赵筠元当真开口说出些什么来。 赵筠元闻言也不由点头,春容确实是个聪明人,有些事看得比她还要通透些。 不过即便方才的春容不曾阻拦,她也依旧不会开口说出实情。 毕竟那样离奇的真相,即便说出口,也是无人会信的。 不若编造个无关紧要的谎言,倒还省去许多麻烦。 翌日一早,春容便与这一年被放出宫的宫人们一道出了宫。 临行前,赵筠元与玉娇都去送了她,还将些碎银子强行塞到了她手中。 虽不多,可到底是些心意,赵筠元想着,往后出了宫,多是些要用银子的地方,所以即便春容一再拒绝,可她到底还是给春容准备了一份。 她手头银子其实不多。 从前得宠时,上边给的赏赐其实不少,可大多都是些簪钗首饰之类,上面不乏珍珠宝石,若是变卖,其实也算是个值钱物件,只是只要是上边赐下来的,都比寻常物件多了个名头,叫其“御赐之物”,这物件,便是赵筠元有心拿去变卖,也是无人敢收的。 而至于赵家家产,早在赵将军战死疆场,而李氏随其一同去了之后,便尽数归于国库,哪里还有什么私产? 所幸春容也说了,她在这宫中兢兢业业做了十余年,除却每月月俸,有时还能碰上大方的主子,逢年过节都能得个赏,她一个姑娘家,不爱涂脂抹粉,也没掏银子买过簪钗首饰,宫里头每日吃喝也无需她掏银子,于是不管她挣了多少银子,都能一一留存下来。 如此,即便每月挣得不多,这十余年积累下来,也算不少。 赵筠元听得她这样说,心下方才算是安定下来。 等春容走了,赵筠元身边便只余下玉娇一人,将她安置妥当便是最要紧之事了。 见春容背着包袱转身离开,玉娇心里头虽有不舍,可更多的却是为她高兴,玉娇知道,春容出了这道宫门,往后便也再不是谁人的奴仆了,而只是她自个。 况且在这道宫门之外,还有那个苦心等了她多年的阿武表哥在等着她。 往后,她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 玉娇还沉浸在这种情绪中不曾回过神来,却听赵筠元忽然唤她一声,她下意识抬头,问道:“娘娘,怎么了?” 赵筠元见她如此模样,不由得一笑,问道:“这些日子只忙着春容的事,却忘记问了,你与徐大人的事如何了?他的心意,你可曾问清?” 玉娇愣愣听着,面色却已经通红,她声若蚊蚋道:“这……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哪里顾得上这些。” “这几日确实忙了些……”赵筠元拉起玉娇的手,认真道:“不过眼下春容的事已经了了,既然有了闲暇,你可记着本宫说的,得去问问那徐静舟的心中到底是如何想法。” 玉娇羞得低下头去,不曾给赵筠元一个答复,反而转了话题道:“外间风大,娘娘还是快些进屋吧。” 见此,赵筠元倒也并未再坚持要让她将这事应下来。 因为赵筠元知道,玉娇自个心中应当也是想要个答案的,她性子直率,不然也不会如此坦然的承认了对徐静舟的心意,如此想着,赵筠元又是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若是赵家还在,她即便已经不是皇后了,也能以赵家之势将玉娇安置妥当,让她那母亲赵氏莫说是去寻麻烦,便是想见玉娇一面,都全然无法。 而若是那般情况,这徐静舟又算什么,便是真心真意的上门求娶,她也得再斟酌考虑。 只是如今…… 她竟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一个徐静舟了。 *** 玉娇也确实如赵筠元所想那般,不出两日,便带着自个做好的那双鞋去见了徐静舟。 她在宫道上将人拦下,又唤他到那宫门拐角处说话。 二人见过几回,如今已是极为熟稔,徐静舟却依旧极为客气,“许久不曾见玉娇姑娘了,这些日子以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