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臣妾……” “琼静阁的平安脉,素日是由谁负责的。”陈俞不等贺宛将话说完,便神色极冷地看向一旁文锦。 文锦连忙道:“是太医院的许太医,许太医这会儿已经候在外头了,可要让他进来见您?” 文锦是个会做事的,陈俞往琼静阁方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遣人去将那许太医寻来,而贺宛之所以能这样快便知晓此事,其实就是那许太医传的消息。 许太医得知是圣上跟前的文锦公公要见自己,自然也能想到此事大约与琼静阁有关,这些日子他也正因为琼静阁的事而心神不宁,眼看圣上可能要因此而追究自个的责任,他自然是要向贺宛寻求帮助的。 而贺宛得了消息,肯定也无法再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如此,方才将这些人聚齐。 陈俞只轻轻“嗯”了一声,文锦会意,便将那许太医唤了进来。 许太医等在外头时便已经紧张得不行,这会儿见了陈俞,更是连说话都带着颤意。 陈俞只问他一句,“琼静阁的平安脉,依着宫中规矩,三五日你这个太医便是至少得来一回的,小满离世已有七日,此事,你可知道?” 许太医额头上便已经是冷汗涔涔,可他早知陈俞会问起此事,自然也一早备好说辞,于是便颤颤巍巍答道:“回圣上的话,臣知道。” 陈俞抬眼看向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泛着骇人的冷意,让许太医心中又是一颤,可他依旧硬着头皮答道:“不将此事告知您,是贵妃娘娘的意思。” 陈俞皱眉,“什么?” 许太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接着道:“其实贵妃娘娘并非猝然离世,而是受病痛折磨多时,初时只是膳食用得少些,夜里睡不安稳,后来思虑过重,心病缠身,如此症状自然是一日比一日严重。” “若是寻常疾病,不论轻重,就算药石无医,也总有法子续命,可这心病之事,却是极难说清,若是贵妃娘娘自个能将那些事想通,这病,自然也就好了,可若是想不通,日日被这些心事压着,就如同春蚕吐丝,最终连自己都要被那厚厚的茧衣包裹,自然是再无生机。” 大约是瞧见陈俞神色略有动容,许太医心下微松,又将话说到了关键处,“臣替娘娘瞧病时,见娘娘脉象微弱,恐怕是熬不过这个冬日,于是便也直言,想向圣上禀告此事,哪里想到贵妃娘娘却恳求臣向圣上隐瞒此事,臣本想拒绝,可贵妃娘娘却道她如今形容憔悴,怕圣上见了她会生出厌恶心思,又要向臣行大礼,说倘若臣不应下,便要长跪不起,臣如何能受贵妃娘娘此等大礼,便……便也只得应下。” 许太医的话说完,四周皆是安静了下来。 显然,无人想到赵筠元病重之时竟也依旧记挂着陈俞。 而不愿再见陈俞也只是因为她病容憔悴。 陈俞垂下眉眼,没人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才终于开口问道:“小满是因为心病,所以才……才离开的吗?” 许太医迟疑了片刻,道:“确实有心病的原因,而更重要的应当是因为……冷,贵妃娘娘应当是被冻死在这冬日的雪夜里的。” 许太医的话再度让整个琼静阁陷入如同死亡一般的寂静中。 正当这琼静阁中的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之时,陈俞才终于开口道:“你们都退下吧。” 许太医等人自然如释重负般连忙应了个“是”,而后快步退了出去,就仿佛害怕陈俞会反悔。 而贺宛却有些不甘心就此离开,只是她身边的玉桑是个聪明人,瞧出情况不对就赶紧拉着贺宛退了下去。 等出了殿门,贺宛还有几分不满道:“你方才拉着本宫做什么,这会儿将圣上与那赵氏留下,岂非让圣上更要对那赵氏生出怜爱心思来?” 玉桑左右瞧了瞧,而后才压低声音道:“娘娘何苦去与一个死人争?圣上便是眼下对那赵氏生出怜爱心思来那又如何?那赵氏还能生还不成?” 大约是担心贺宛会再度做出些糊涂事来,玉桑此时说话反而很是直接。 贺宛闻言也不由得愣住,“依你的意思……” 玉桑见贺宛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便连忙接着道:“不管圣上如今对那赵氏表现得如何深情,您都不必在意,总归那赵氏已经死了,圣上就算再怎么怜爱也影响不到您的地位,等圣上这劲头过去了,心思自然还是会回到您的身上,若您因此拈酸吃醋,与那死人相争,不仅讨不着好处,反而还要惹了圣上厌弃,岂非更是不划算?” 贺宛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