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愿意见我,姨母听说了这事,便让我写封信向刘大哥道歉,可刘大哥一直躲着我,我便也只能求孙大哥帮帮忙了。” 孙德才摆弄着手中那封信,意外道:“这信是你写的?” 厨房的这些下人都知道赵筠元是一年前才来了上京的农女,连字都不认得几个,哪里会写什么信? 赵筠元正等着他问起这事,便故作难堪地答道:“这……孙大哥也知道我并不识字,其实这封信是姨母代笔的。” 说到这,她又仿佛担心孙德才会质疑她的心意一般,慌忙强调道:“虽是姨母代笔,可这里边的每一个字都是我的心意,还请孙大哥帮帮忙。” 孙德才嗤笑一声,“原来是这样。” 可却又要将书信塞回赵筠元手中,“我与刘景文的事你也知道,你们的忙,我可没有兴趣……” 只是这拒绝的话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因为赵筠元往他伸出来的手中放了几枚铜板。 赵筠元在皇宫那种地方生活了十多年了,怎会不知若想让人办事,就该给人家塞银子的道理? 原主其实本来也是个节俭的性子,不说后边来了阮府做事,就算是从前在杏花村,也是攒了些银子的,只是后边一头栽进了刘景文这个坑里,将手里头能掏出来的银子都尽数花在了刘景文的身上。 这会儿赵筠元便只能拿出这几枚铜板来。 不过这儿毕竟不是宫里,若是皇宫里头拿出这几枚铜板来就想托人办事,那人大约会觉得这是在侮辱他。 但在阮府,这儿的下人,特别是像孙德才这样做粗活的长工,大多都是些贫苦百姓,这几枚铜板或许不多,但却也让他没法子拒绝。 毕竟不过是送封信而已。 于是孙德才终于是点了头,将那封信往怀里一揣,道:“我可不会好声好气的去给那家伙送信,能将信放进他屋里,他能瞧见就可以吧?” 赵筠元连连点头道:“我也正是这个意思,刘大哥与孙大哥关系不太好,若他知道我央着孙大哥帮忙送信,大约又要与我置气了。” “行吧。”孙德才抡起斧子将面前放好的柴火劈作两半,而后又嘲讽了一句,“当真矫情!” 赵筠元却并未计较,只又陪笑了几句,而后才转身离开。 孙德才眼也没抬,又接连劈了好几块柴火,等她的身影消失,孙德才才顺手将那斧子往木桩上一砍,而后将那封书信拿了出来,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拆开。 第五十章 他本来只是随便瞧了几眼, 可等他看清楚上边的内容,心下却忍不住一惊,忍不住瞪大眼睛又细细瞧了一番, 再将这信收起来时, 他的神色中已是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而后院的门外边,赵筠元亦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早知这孙德才不是个安分的性子, 却也并不担心瞧见这书信的内容, 毕竟原主怎得也在这阮府做了一年的烧火丫头了,脾气性格如何, 对待刘景文又如何怕是没人不知的。 而刘景文的性子,同样,这孙德才也是再清楚不过。 加之方才赵筠元特意说了,这信并非是她写的, 而是由杜氏代笔, 里边的内容又是如此……不堪入目, 这其中缘由, 孙德才自然能想个明白。 不管如何, 赵筠元都是那个一直被瞒在鼓里的最为无辜之人。 赵筠元也并不担心孙德才会因着瞧清楚了这封信的内容而不愿送这信, 恰恰相反, 若是他并不知晓这信中内容的话, 反而更有可能为了省事而索性收了银子却不办事, 如今他瞧清楚了这信中内容, 定然是要好好的将这信送到刘景文手中的。 若是刘景文与那杜姨娘当真有那一层关系,他手中便算是拿捏住了刘景文的把柄, 他自然乐意。 谁让他一早便与刘景文有了恩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