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浑然不在意她眼底的冷意,扯唇笑着继续讥讽:“你要真这么爱他,怎么不跟他解释清楚?” 回答他的,是重重的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 他的脸被扇到一边, 嘴里的血都被扇了出来。 用舌尖抵了抵几乎已经完全烂掉的口腔内侧, 他抬手擦掉嘴边的血,回头, 目光再次落在周望舒身上。 “我不是警告过你,”周望舒冰冷地注视他,“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陈彦笑了声,“我偏要。” “你就这么嫉妒他?”周望舒的声音里听不出愤怒与嘲讽,语气平静,不像在问他,而是陈述事实,所以她的语气越是平静,这句话的杀伤力越大。 陈彦的表情明显一僵。 “是,我就是嫉妒他,”他收起脸上那欲盖弥彰的笑,“凭什么,凭什么我想要的他都能得到,连你都是他的。” “所以你就来了这一出?” “对。”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会跟他解释清楚。”她说。 那天或许在几个月后,或者更久,但总有那么一天。 那时候,如果陈迟俞没有爱上其他人,那她就再追他一次。 “解释清楚?”陈彦舔了舔唇边的血,将头转回来,笑了声,“你以为,你还有见到他的机会?” 周望舒倏地一怔。 去年,黎山上。 她曾问过陈迟俞∶“如果你对我耐心耗尽,会把我怎么样?” 他说:“你不会再有这样跟我说话的机会。” 这段记忆浮现脑海,她眼底的泪再次汹涌。 她很清楚,如果陈迟俞不想再见到她,她真的没办法再见到他。 而他…… 还会想见到她吗? 不会了。 他不会再想见到她。 泪不停往下砸。 自林梦因女士去世后,她再没哭成这样过。 路过的行人纷纷朝这边投来目光,伴随着打量、猜疑、恶意的评头论足…… 陈彦情绪复杂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那么多如芒刺般的视线,周望舒一点都感觉不到,她能感觉到的只有心口的疼痛,心脏疼得像被生生剜去一块,疼得无法站立。 她缓缓蹲了下去,光着脚,姿态狼狈地蹲在地上无声痛哭。 如果不是沈意欢找到了她,她不知道要在那里哭多久。 沈意欢把她带回了红枫别墅区,回到家,她还是哭个不停,不管沈意欢怎么问她,她始终一个字不说。 而且,她哭得那么凶却没个声儿,连个哽咽抽泣的声音都没有,就只有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完全超出了常理。 沈意欢吓坏了,赶紧找来了医生。 医生很快赶来,观察了周望舒的情况后,医生一开始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但最后还是给她打了药剂,她眼泪一直没有停止流动的迹象,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对眼部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在药剂的影响下,周望舒睡了过去。 等醒过来,她没有再哭,只是精神不太好,后边儿晕晕沉沉的又睡了几天。 而就是这几天时间,南城变了天。 周家信宏集团股价暴跌,沈家、安家、裴家、覃家还有许多周望舒好友们的家里纷纷出了生意场上的变故。 据覃禾说,陈澈那边放了话,谁再和她周望舒为友就是和陈家为敌。 沈意欢被他爸锁在了家里,覃禾只能用手机和她联系,其他人也一样,有的向她表示了抱歉,说恐怕短时间内迫于家里压力无法联系,有的甚至连一条消息都不敢再给她发,假装不知道这事儿。 她从初中开始维系的人脉,一夜之间崩盘。 只是人脉都罢了,这里面,好些人她是真的把他们当朋友。 南城这圈子里,最后留在她身边的,只剩下顾徽明、晏庭和安弥。 顾徽明和晏庭还是因为跟陈澈关系好才幸免,要真说起来,其实只剩下一个安弥。 这几天,也一直是安弥陪在她身边。 为了好好看着她,以防她出什么问题,做什么傻事,安弥直接跟她睡在了一块儿。 以前,安弥的妹妹去世时,周望舒也是这么看着她的。 在寸步不离地看着周望舒的第五天清晨,安弥睁开眼看到床上只有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