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 她想起年轻时候,刚嫁没几个月,有一天家里丢了粮食,当天只有她不舒服在家休息,婆婆就认定是她故意偷粮食贴补乡下娘家。 孟秦盯着罪魁祸首,倒吸一口凉气,气得肚子疼。 感情是给你小子背得黑锅。 她抄起竖在墙根的扫把,扯住秦则广袖子,照他头上呼,“让你偷,还把贼名声往我身上甩,还揍我,在我梦里头还能,我让你能!” 扫把挥舞间,扬起一片浮灰,秦则广吃一嘴,“呸呸,你发什么疯,撒手。” 他男人力气大,抽出袖子就往外跑,等惊动邻居想跑都跑不掉。 孟秦被扯个趔趄,扶着墙站稳时,秦则广已经跑出正屋门。 她追出去喊,“抓贼啊!院子里进小偷了!” “偷粮食的贼,别跑。” “就是那个大肚子男人!偷得粮食就藏肚子那!” 贼是谁不好找,大肚子男人一眼就能看到,秦则广没等跑出院子,就被巷口路过的好心壮汉给拦住,一把扯开前襟。 秦则广没搂住,粮食“啪”一声掉在雪窝里。 “真是粮食!” “小子往哪跑。” 壮汉一拳头对准鼻梁砸上去,秦则广顿时被打得头晕眼花。 “别打了别打了,没偷,我是……” 孟秦追上,趁机抓住军大衣的后领向下扯包住他头,不给追出来的邻居看正脸。想到上辈子被污蔑偷粮食后受得气,使上浑身的劲朝秦则广打,不给他出声机会。 最后累得孟秦直喘气,不忘感谢好心人,“真是太谢谢你,要不是你这贼肯定就跑掉了。” 壮汉拎小鸡仔似地抓着贼,“客气,顺手的事,现在人赃并获,我帮你把人送去保卫科。” 孟秦:“太好了!” 秦则广急了。 他正打算接娘的班进厂工作,这要是被送去保卫科,档案上记个过厂里不要他怎么办。 再一想,他落到这个地步是被孟秦害的! “小心!” 孟秦被一股大力掀翻,整个人哐一下摔倒,撞上身后讨伐小偷的围观群众,带摔一片。 “哎呦!” “我的腰——” “啊!血,出血了!” 孟秦昏迷前想:梦里头摔跤咋也这么疼。 …… 孟秦再清醒,是被疼醒的。 睁开眼看到发黄的天花板,第一反应不是在家。 到处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歪头看到扎着俩麻花辫,头戴小白帽的姑娘有点眼熟,对方这会举着她的手,正在处理掌根的擦伤,消过毒的棉签擦出泥土,留下火辣辣的疼。 “嘶——” 护士抬眸,“醒了?再忍忍,伤口不清理干净容易发炎。” 孟秦心乱如麻,余光打量着四周,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会疼啊。 那就不是梦。 可不是梦,她在哪? 护士清理结束,“好了,伤口结痂之前不要碰水。” 孟秦乖乖点头,支着没伤的胳膊坐起来,一动浑身上下都不舒坦。 她问护士,“我怎么在这?” “你晕过去,我娘她们送你来的,她去厂里喊秦三哥了。”病房紧闭的门被推开,“嘎吱”一响,护士回头,“正好,三哥来了。” 护士端着东西走开,孟秦才看清走进来的人。 个高高的老伴腰板笔直,穿一身蓝色劳动装,衣襟袖子上蹭的全是灰,蜡黄的脸上光滑平整,没了抬头纹和老褶子,眼睛也又黑又亮,逐渐和记忆中年轻时的形象吻合。 孟秦张张嘴,半响没说出一个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