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民生的爹,王义,他本身就比秦清清大,早几年没了后,前妻生的大儿子王金生就不耐烦有个拖累自己的寡母,还是个后娘。 “大哥之前跟屯里人喝酒,王金生也在饭桌上,喝醉了说胡话。” “说是极恨当年在村里落户时,王义被后娘撺掇着故意让他这个前老婆生的入赘,给人当倒插门,害得他半辈子抬不起头。” 孟秦当听八卦,“我没记错,王金生当年入赘的是老书记家。” “老书记早没了,小辈里头又没有当干部的,王金生就抖起来了。” 找上门女婿的,家里自然没个儿子,长辈去了,女婿可不就浪起来。 “刚开始混过几年,不过老书记走归走,村里亲戚却多,他叫家里媳妇的堂表兄弟们狠揍一顿后,又老实了,属于又怂又想当家,所以在外头爱打嘴炮。” “这事传出去,王金生随性破罐子破摔,和民生娘分家,除了一个破屋啥也没给她留,就把奶孙俩赶出家门,狗蛋也命苦,被亲娘卖到这一家子来。” 孟秦讥讽一笑,“没准人家狗蛋不觉得自己命苦,以为是亲娘送他过好日子呢。” 孟许:“啊?这算什么好日子。” 孟秦抽回神,是了,这辈子不是上辈子。 狗蛋也不是秦家望。 孟许还在说:“把狗蛋买了之后,她亲娘就跟外人跑了,听说有人去城里头看病,遇见过狗蛋娘,另嫁了好像,过得还不错,就是看她那舒坦过日子的样,也没想过前头的这个儿子。” 孟秦笑了。 秦则方有点担心,我视线一直观察着孟秦的脸色。 孟秦老早就察觉到,等话题解释,扭头和他对视,眼底满是笑意,没有一丝伤心。 “瞅我半天了,干嘛呢。”她故意小点声,前头赵四和孟许一听,都没插话。 秦则方凑到她耳边,“怕你难过。” 孟秦靠近点,头歪在肩膀上,答非所问。 “想元宵和月亮了,也不知道元宵什么时候玩完回来,月亮也好久没放假。” 秦则方却懂了,笑着摸摸她头发,突然说:“要不回去别坐飞机了,反正临近期末,我一副课老师在不在关系不大,我们也一路玩回去。” 孟秦轻哼,“我可忙了,没那么容易请假呢。” 秦则方想了想,“我帮你请?理由就说:老母亲去世,悲痛欲绝。” 孟秦推开他,“你真是够了,一不小心路上遇见个熟人,我形象不要的啊。” “好吧。” 事实上,到酒店住下后,孟秦就打电话给领导请假。 也没特别说理由,领导知道她是母亲去世,就说让她提前把今年的年假给休了。 孟秦没想到这么顺利,开心的后果是隔天十点才睡醒。 秦则方买了傍晚的火车票,下一站停哪下哪。 中午吃完饭,孟秦看还有时间,想回钢厂去看看。 两人并肩靠近钢厂,钢厂看起来依旧热闹,只是来来往往的面孔都十分陌生。 低调的绕一圈,愣是没碰到一个熟人,孟秦还挺唏嘘的。 倒是临走时,经过告示墙,意外在那上头看到她的名字。 告示墙改了,不像以前单纯就是一面墙。 如今更像是光荣榜,上面记载着以往为钢厂做过贡献的工人,还有每年的劳模标兵,先进个人。 孟秦仰头,觉得自己位置好高好高。 之前那点微妙的心情彻底散了,带着好心情收拾东西踏上火车。 京山铁路通过开滦煤矿矿区时,靠近采矿区的某段路被牵连塌陷,列车半道被困。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