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命擦着自己的眼睛:“那我问你,当时,到底是张文骏跟踪我,还是你跟踪我,那些东西,是张文骏放进我家,还是你放进我家……” 这是陶知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他曾经为那些事情恐惧到整晚失眠,他曾经以为赵景深是老天爷给他的救赎,谁知回想一切,原来所谓的帮助不过是这场捕猎中最大的诱饵,他不敢想啊,赵景深怎么能狠心狠情地看着他深陷惶恐,又怎么能面不改色地站出来当一个无耻的正义者。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赵景深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很轻:“是我,都是我,我为了得到你。” 陶知的眼泪完全止不住,他的手都发抖:“你无耻……你怎么能这样……” “你恨我,我也恨你,我说过我们之间有很深的恨,我也知道我留不住你,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陶知攥着电话:“我真的觉得恶心,怎么和你……求你不要再来骚扰我,该结束了。” 赵景深沉默良久,说:“好。” 他的放弃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因为他知道,他现在没有独立,就没有不顾一切得到陶知的能力,这是最现实的东西,他也明白,事情刚发,如果强来,陶知对他的恨意和抗拒只会更盛,他们之间需要时间。 就这样,他们结束了通话,陶知很快到了下一个城市,他不敢常住,只找了月租的房子,每天观察着四周,生怕看到赵景深的身影,有时候平静下来他觉得自己也挺神经质的,有必要吗,就这么怕吗,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怕他什么呢? 第二天,他又继续神经兮兮地观察四周了。 这种状况持续了一年左右才好起来,大约是一年后的某个时刻,陶知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寻找过那个身影了,也发现自己在这个北方小城里已经住了快五个月,那时候,他才一下如释重负,却一身空空,他当时笑了一下,笑得有点难看。 随即,他立刻骂了自己一句,你真是个傻子。 他逐渐在这里安定下来,重新开始筹备店面、继续上学、再次认识新朋友,人生中的日日月月就这样钻着缝隙过去,有一天肖肖说要来找他,他拒绝了,肖肖跟他开玩笑:“我们真是比网友还网友。” 但是陶知珍惜这段友谊,便和肖肖约了在附近一个古镇旅行,见面的时候他觉得肖肖比之前瘦了些,便说:“你瘦了。” 肖肖摸摸鼻子:“只有我妈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陶知笑了笑,两个人一起玩了好几天,吃住都在一处,有些很模糊的事情也渐渐清晰起来,临分别的时候,肖肖几度欲言又止,是陶知先开口:“回去别只顾着上班挣钱了,也快点找对象吧,你现在正是好时候呢。”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