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千里眼睛亮了亮,觉得黑暗中有了一丝亮光。 以后再练拳,他们身边多了好几个小孩。 —— 初迎的车已经提到,暂时放在出租车站,终于,周信告诉她战友赵建军愿意给她开车。 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去拜访赵建军。 周日,初迎吃过午饭,去副食店买了些麻花、桃酥、牛舌饼等常见糕点直奔五道口附近农村。 这里本来是个村子,在一片低矮同样私搭乱建建得密集拥挤的平房区,初迎找到赵建军家。 初迎记得到后世这个地方会拆迁变成高级的高科技园区,村民有地,征房征地,每家能分到好几套房产。他们胡同住户房子小,腾退并不能得到多大的实惠,但是村里的拆迁不一样,有房又有钱,可眼下赵建军家条件很差。 赵建军父亲早些年去世,她母亲拉扯三个孩子,又没有正式工作,只能做些零工养家糊口。 民房拥挤不堪,低矮光线不好,初迎到他家时赵母正在纺石棉线,到处都是粉尘、飞絮、飞沫 ,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有强烈的尘埃颗粒感。 赵建军戍边五六年,英勇出众,数次负伤,到现在左胳膊上还有弹片没取出,一是现在部队提拔跟六七十年代不一样,要求学历,他没学历在部队升不上去,二是身体原因不得不转业。 可京城待业人口多,即便是排长转业,工作也难安置,等分配工作期间,他跟一辆大车司机去外地运木材,一天能挣一块多。 那大车司机还防备着他,生怕抢了他的活。 有了初迎提供的工作,他就不再去运木材,暂时跟他妈一块纺石棉线。 他两个弟妹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初中,正趴在窗口桌子上写作业。 见到这个给儿子提供工作的个体老板,赵母很热情地拿抹布把椅子擦了又擦,请初迎坐下。 初迎把点心放桌子上,让赵建军弟妹吃点心。 两个孩子都很有礼貌,跟初迎说谢谢姐姐。 “大妈,赵建军过几天就去上班,他工资不低,你以后别纺石棉线了,找点别的活干,纺石棉线的粉尘对俩孩子身体有影响。我认识绢花厂的人,可以给你联系做绢花的活,比不上纺石棉线挣得多,但肯定比穿糖葫芦、糊火柴盒这些工钱多。”初迎说。 赵母想不到初迎还能给她介绍手工活,粗糙的手握住初迎的手,满脸慈祥笑容,说:“我还琢磨着建军老板是啥样人呢,这么大方,原来是个年轻闺女,给建军开那么高的工资比他去干别的活强,我知道石棉线有毒,挣的多才不得不干,干完这批活就不接活了。” 月工资二百八,她觉得这个工资请个踏实可靠的转业军人是她占了便宜。 况且见到赵建军本人初迎非常满意,皮肤微黑,身形魁梧,话不多,跟周信一样看上去憨厚朴实,大姐夫给她推荐的人确实不错。 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给任何人画大饼,她又对赵建军说:“我买的车要回本,就先给你这么多工资,好好干,等车回本了给你涨工资。” 赵建军对工资非常满意,他去任何地方上班工资都不过是四五十块,初迎给他二百八,能解决他家眼下好多问题,能把漏雨的房子修好,能供弟妹读书,他妈也不用再纺石棉线。 “这么多工资挺多的了,我不能要更多的,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车当自己的一样爱惜,好好跑车,早点把你的本儿跑回来。”赵建军保证说。 “我平时开车都穿衬衣西裤,你跟我一块儿出去,我去给你买几件衣裳。”初迎看他还穿着半旧的军服,说道。 正在看书的小弟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旧衣裳,抬起头来好奇地说:“姐,还有这美事儿,你还要给我哥买衣裳啊。” 赵建军突然腼腆起来,搓搓手说:“这就不用了吧,我有衣裳,一定会经常换洗,会穿得很干净。” 初迎的笑容很真诚:“你开车穿军服也可以,大家都很信任当过兵的,你穿军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