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免孑简直要跳起来,但瞥了一眼他依旧打着石膏的左臂,硬生生忍了下去。 “还有,你当时就不应该自己只身一人去扑,应该先报警。”林苍徹边说边单手在口袋里摸索着。 “我怎么知道他们有刀,”这回轮到晓免孑反驳,“而且万一我判断错了呢,那不是报假警?我一个留学生,能不触碰法律就别触碰法律。” “你什么时候毕业?”话题一转,林苍徹似不经意问道。 “不到半年。”晓免孑没好气地答道,目光又投向桌上的相机。 “毕业留这儿吗?”林苍徹又问,他的手从口袋里面拿出,顺带出一包烟,食指敲了敲烟盒,用嘴叼出一根。 “关你什么……哎!我房间里不能抽烟!” 晓免孑一跃而起,险些想上去夺他嘴里的烟。 “我知道,”林苍徹往后退了一步,像是在躲他,随后绕过桌子来到阳台,用头指了指外面,道:“我在这里抽。” 他又单手掏出打火机,随着“咔轻”一声,细小的火苗燃起,他那张依旧识别度极高的脸便慢慢被烟雾所遮盖。就像是要跟他人玩捉迷藏一样,晓免孑不自觉地陷入了这个圈套,他甚至下意识地偏了一下脑袋,试图看清烟雾后的那张脸。 事实上他是看清了的,因为此时此刻,林苍徹的表情,是完全陌生的,他眼睛宛如没睡醒一般,半睁半闭,显得眼皮极具重量,亦不知道在看向何处。下巴微微抬起,和高耸的鼻子形成两道非常好看的弧线。 晓免孑从没见过这样的林苍徹,准确来说,这是他第一次见林苍徹抽烟。 他转过身,在家翻找了一阵,从垃圾桶翻出一个易拉罐,洗干净后又盛了点水,走到阳台递给林苍徹。 林苍徹点点头,示意谢谢,但他没有手去接,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晓免孑只好一直站在他面前,捧着易拉罐,脑海中出现油画三圣来朝中给耶稣端香的贤士的画面。当然,这不代表站在他面前的人是神,相反,他像一个落入泥泽的流浪汉。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烟味有点呛,晓免孑皱了皱眉头,往旁边挪了一小步。 “一直都会。” 林苍徹将烟灰弹进易拉罐中,平静地说。 “以前也没见你抽过。”晓免孑将这句话含在齿间,像是自言自语。 “以前我是公众人物,”林苍徹捕捉到他口中藏着的话,叹了口气解释道:“现在不是了。” 晓免孑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地继续当一个奉香贤士。 就这样沉默了一阵,直到林苍徹抽完一根烟后,晓免孑才不动声色地将易拉罐又扔回垃圾桶。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