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呐,看那些坐在高墙之上的新人类。 他们观赏着她们的绝望,俯瞰着她们的厮杀,嘲笑着她们的弱小,践踏着她们的尊严,残害着她们的生命。 该被杀死的不应该是金霍山。 该被杀死的是制定这场荒唐规则的新人类,是把金霍山“献祭”的新人类,是把他人视作蝼蚁的新人类! 玄千两缓缓地移动视线,看到了那个坐在高墙最中央位置的麦色皮肤男人。 大运动会初赛的时候,广播是怎么说的来着? 主理人天野,现如今光族战力第一,新人类单体战力门面,是吧? 就他?就他?就区区连尊重生命都不懂的他? 玄千两再次低下头,看着怀中的金霍山。 她想起了和那个男人面对面训练的那天,她握着刀,只是轻轻一用力,那个男人的脖颈就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那个画面像是一个烙印,深深地镌刻在了她的心底,永远无法忘记。 她至今都记得,天野的脖颈流出来的血液的颜色,和金霍山的是一样的。 他们都是生命,他们被杀都会死。 没有谁比谁更高贵。 这一刻,玄千两已经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缓缓地放下金霍山的尸体,替对方整了整凌乱的刘海,然后站起身子,擦干脸上的眼泪,转身,缓缓地走向自己的弓箭所在的位置。 此时的月已经进入了她的安全圈,可是玄千两却像没看见月似的,自顾自地拿起弓箭。 她拉弓,架箭,对准已经失去生命的金霍山。 然后,她张口道:“你知道吗?我从三岁开始学儿童拳击,五岁学跆拳道,初中学自由搏击,高中还要学躲避球和弓箭,我这辈子学了太多东西,我真得很累,所以我问过我爸爸,为什么要让我学这些,明明考试都用不到。” 月知道玄千两是在同她说话,于是顺着她的话,问:“你父亲怎么说?” “我爸爸说,我让你学习这些,是为了捍卫你自己。”说到这里,玄千两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道,“我爸爸还说,这些东西除了能够捍卫你的生命健康、你的兴趣爱好、你的未来生活,它还能,捍卫你生而为人最基础的尊严。” “……” “所以,我的箭从来都不是为了伤害我的同胞而学……”玄千两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说出接下来的话—— “而是为了消灭我的敌人而学。” 说完最后一个字的刹那,玄千两转头,视线向上的同时,将弓箭的准头,也对准了高塔之上的那个男人。 “……”月一时之间愣住了。 不光是月愣住了,高墙之上的所有新人类乃至直播镜头前的观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