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耳,夏醇听到他说:“我不会同情任何人。只是若有人如此对我心爱之人,我定要整个世界为他陪葬。” 夏醇想了想:“如果我是徐莲生,想到心爱的人受尽苦楚惨死收场,我也一定会去找唐晟旻报仇,将他千刀万剐都不解恨。但他不该牵连那么多无辜的人,错的是唐晟旻,不是周沃雪也不是晋王,拉上整个世界陪葬未免太夸张了。这是病,得治啊。” 百鬼夜行也好,辘州水灾也罢,全都是徐莲生一手造成。那些因此而死的人何其无辜,他们根本不认识顾樱玖。 阎浮的声音轻描淡写道:“与我而言,就算毁掉三千世界为那人陪葬,也是微不足道。” 夏醇觉得自己跟鬼讲道理纯属多余。他无奈地笑了笑:“那我只能盼望千万不要跟你心爱的人处于同一世界;或者祝你心爱的人长命百岁,连感冒都别得。” 冥冥中传来阎浮一声轻哂:“有我在他身边,不会让他出任何事的。” 这话换做普通男人来说,也许是一句很寻常的表白。但从阎浮口中说出来,可信度不是一般高,谁要是敢动他的心上人,世界都毁灭给你看…… 夏醇手里那支烟突然抽不下去,心里莫名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他趁众人围观火势悄悄离开,待唐晏修再想去找他,连个影子也寻不到了。 唐晏修带着遗憾和懊丧回到宫中,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周沃雪:“仙君这番举动是在惩罚妖道吗?” 对他们来说只有土葬才是安置死者最合宜的方式,火葬岂不等同于挫骨扬灰吗。 周沃雪回想起那天晚上,夏醇一边处理蝾螈的毒腺一边说起的事情,不由得露出有些伤感的笑容:“仙君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做出残忍的举动。” 唐晏修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免十分愧疚,一番自责后又问道:“母后,父皇仍然未能清醒,若是朕能留住仙君请求医治之法就好了。” 事实上,夏醇离开皇宫的时候,曾给周沃雪留下一支金色的叶梗,嘱咐她可以将之碾碎泡水给唐晟旻服下,这样他体内的阴气便可祛除,虽然精力和身体肯定不复从前,但起码不用再躺尸。 周沃雪按了按鬓角,慢悠悠道:“将他安置在琼华宫,找人好生伺候就是了。” 那天徐莲生被晋王带走之后,人面树生出的魂在夜里又化作人形痴痴等待。可是连着等了几天都没有见到他,原本单纯无害的树魂在焦躁寂寞中生出怨恨,附身在同样内心充满怨怼和仇恨的苏燕语身上。 阎浮超度了妖鬼之魂后,苏燕语虚弱地晕了过去,和唐晟旻一样昏迷不醒。这对她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苏家谋反作乱,被判满门抄斩,她无知无觉地死去,也好过死前承受煎熬。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