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气闷么?但在知道长平君求见太后而不得之后,戚裕有了一个新念头,事实证明,船到桥头自然直,他这条路走对了。 “本宫的弟弟素来跋扈,本宫也很想惩罚惩罚他,不知叶校尉有什么法子能助本宫?” 太子循循善诱,有些紧张地看向叶清弋,叶清弋哪会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袖中的信件一旦送出,就要毁了叶瑾多年的坚持了。 叶家如今如履薄冰,保持中立也不见得就能平安无事,上一世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叶清弋不再犹豫,他将信封送去:“不知此人,能否助殿下一臂之力。” 太子很高兴,双手接过信件,眼中流淌着欣慰和欣喜,叶清弋看他手忙脚乱地拆信,心中竟有了一丝快感。 几日前与父亲不欢而散,不知父亲知道了他的决定,会是什么反应呢? 这信更是信号,代表叶家倒向太子,戚裕觉得这信有千钧重了,他终于是盼到了,但他见叶清弋神情并不凝重,心里有些不屑了,想着叶家人到底不是神仙,俗气得很。 但他是真高兴:“你竟能找到廖鸿远!” 太子用手按住了叶清弋的肩,喜不自胜,当即忘形,允诺了叶清弋万贯家财和无上荣耀,可叶清弋都不要,像个偏执的傻子。 “我要市井中的谣言立刻消失。” 只是这样?难以戚裕置信,就为了那点传言,改了立场,送上关键证人,戚裕开始觉得自己不劳而获了。 “你就这样看重长平君?”他的话透露出一丝揶揄。 叶清弋没有立刻回答,他想起了昨日夜半回房看到的。 送行延误了回京日期,叶清弋错过太多,白天,他要上值,趁间隙差人去打听外头的流言,有关铸钱案的真相,众说纷纭,叶清弋只能跟封骤一起查。 涉及戚栖桐身世,叶清弋在私下查案时听说了很多,从前不知道,上一世戚栖桐也没提起过,从外人那听来,总忍不住唏嘘。 夜里风凉,叶清弋心软,抓着烛灯挨住床沿时候更是——他瞧见了戚栖桐眼下未干的泪痕。 戚栖桐睡着,但睡不安稳,整个人都蜷在被褥中,手紧紧地抓着被角,似乎在做噩梦,额角湿着。 刚从宫门回来的那晚不是这般,那时戚栖桐捏着长平君的身份,不哭不闹,连外头的流言都不曾主动提起,现在想来他心头定是纷乱着,吹灯前看书不过是假装镇定。 叶清弋想不通,戚栖桐之前一点气也不肯受,怎么这个节骨眼与他疏远? 可对着戚栖桐发青的脸,叶清弋生不了气,甚至在他失神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抚上了戚栖桐的颊面。 一只手就能捧住的脸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