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祁皇后就凶悍得很。但也得要那女子聪明强干才成,若是蠢了笨了,那才真是祸事,害人害己。就算不聪明强干,至少也得有自知之明,常太后好歹也并无僭越之举,才得平安终老。朕本来还有话想问你,听你这般说,也没什么可问了,你不会知道什么的。皇后说你并无伤她之意,替你讨情,朕也就一切按律办便是。淮儿,把她交给廷尉寺,审问清楚后报三都大官,吕玲珑总归是闾后亲眷,需得他们裁断。” 裴明淮虽知文帝所说是实,吕玲珑想必也不会知道杀尉端之人是谁,也不会知道灵岩石窟一案的幕后主谋,但总抱着一线希望想要再问一问。文帝看出他的心思,道:“要审人,你交给你那好朋友去,你这一点不如他。着人带她去,天也亮了,你随朕去崇光宫,赶紧把祭天的事办了,回城去还有的是事忙。” 裴明淮笑道:“陛下就不想问问,她是怎么成了乐良王的王妃了么?” “那有什么好问的!吕玲珑又不是不认识乐良王!”文帝道,“存心想要勾引,还能有不成的么?若是吕玲珑不成,还有别的人,投其所好,总能有成的。朕以前下了诏,不许与甚么伎巧卑姓的通婚,也没什么大用,不过就是偷偷摸摸不大张旗鼓罢了。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几个不在京城也无甚大碍,由得他们去,没料到反酿出这祸事。” 凌羽在旁问道:“陛下,吴大哥不是升官了么,为什么这事还不由他管啊?” 文帝微笑道:“凡是帝室诸姓和勋贵宗亲的案子裁断,必得经三都大官,这是规矩。不过三都大官向来也常由勋贵武将兼任,要他们来断案,那简直就是胡来,所以最好是廷尉寺先行裁断。” 凌羽朝吕玲珑看了看,道:“那她会被判什么样的罪啊?” 裴明淮道:“依律当车裂,族人坐诛。” 凌羽伸了伸舌头,道:“怎么又是车裂,吓人得很。我还记得以前那个……那个什么,陛下,就是那个什么常山王,他非要说我跟大哥同谋,要治我的罪,也说是要车裂,吓得我不行。”说着坐到了文帝身边,笑道,“陛下,要是我哪一日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你不要罚我,好不好?” 文帝盯了他一眼,道:“朕刚才说了,人得有自知之明。若谁那么不开眼的要拉着你一同谋反,必得被你搞砸,还是省点儿事吧。” 裴明淮喝道:“凌羽,别老胡说八道的!”见众禁军押了吕玲珑预备回城,笑道:“玲珑,你既然干了这样的事,就该是不怕死的。只是死是一回事,怎么个死法又是一回事。我朝凡大辟都加裸刑,男子也罢了,你这样年轻貌美的姑娘,死前还得受这羞辱,你就真不怕了?” 他见吕玲珑脸都白了,又笑道:“即便是你害死了吕谯,他想必也决不情愿你受此羞辱。你想清楚了,只要你肯告诉我些有用的事,我就让你体体面面地死。若是不肯,那就依律而行。” 见吕玲珑被带走了,凌羽问文帝道:“明淮哥哥在说什么呀?” “我大代一族总归是从塞外入主中原的,以前部族中颇多刑律不同于此间……”文帝还没说完,裴明淮便道,“陛下,你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我那不就是吓吓吕玲珑的!她也是从小娇惯,没吃过什么苦头的,吓一吓说不定就招了。” 文帝道:“若她真说了,你打算给她这个体面?” 裴明淮叹了一声,神色黯然,道:“吕谯就算死了,也决不愿意吕玲珑受这活罪。姑姑既然也开口讨情了,只要她肯说,就不必做得太绝了。自然,这也只是我如此想了,怎么个处置还是只有陛下说了算。” 文帝一笑,道:“朕要操这么多心,早累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却见凌羽又拉着他衣袖,道,“濬哥哥,你告诉我嘛,明淮哥哥刚才说的……裸,裸刑是什么呀?” 裴明淮道:“就是把你拉到街上去砍头之前,把你衣服扒光!”见凌羽一缩就缩到了文帝身边去,道,“你怕什么,谁稀罕看你这小家伙来着了!” 凌羽小声道:“濬哥哥,怎么有这么奇怪的规矩啊?” 裴明淮喝道:“叫陛下!你管陛下也叫哥哥,管我也叫哥哥,辈份都全被你叫乱了,成何体统!” “好了,随他叫吧。”文帝抚了抚凌羽的头,笑道,“怎么,怕了?你只管放心,若朕要杀你,也不会拉你到市上斩首,朕亲自赐你毒酒就把你了结了,如何?” 凌羽一脸可怜,看着裴明淮道:“明淮哥哥,陛下要杀我。” “陛下要杀你,你求我有什么用!”裴明淮不耐烦地道,又对文帝道,“陛下,既然说到此处,我也有话想说。我朝向来刑重网密,断狱多滥,甚至法典不周,陛下方才也说过了,廷尉能管的有限得很,三都大官从前又多由武将担任,哪里懂什么裁断!以前是没法子,先帝忙于开疆扩土,一统北方,顾不上这许多,而今四海升平,陛下,这法典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