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件,有个二十来箱。我尽量给你扫描一份,原件就搁这儿,这间房,你想看的时候,来做个医美。” 汪悬光淡淡地点头:“谢谢你。” 杨醇跳下按摩床,走到汪悬光身前,拿着手机让她扫二维码: “你加一下这家蛋糕店,扫完一个硬盘,群里会有人问拼团买蛋糕,你下单就行,硬盘会和蛋糕一起送到。” 汪悬光不解:“至于吗?” “再说就第二遍了,汪小姐。中国人没有隐私,”杨醇微微一笑,“你凝视着秦销,秦销也凝视着你。” · 杨醇办事很利索,隔天开始,蛋糕店陆续送来移动硬盘。 要电子版,防备秦销倒是次要的真正原因是汪悬光需要用AI完成海量信息的检索与归档工作。 警方梳理案情时,会将“受害者”、“嫌疑人”、与“犯罪现场及凶器等物证”的照片贴在扎板上,中间用红线指向各个线索。 汪悬光花了三天时间,用从五金商店买回的常见材料改建了地下室。 家庭影院的巨幅屏幕作为AI的主控界面,身侧与后方的三面回音壁,改装成可投影的“白幕”,像警方的案情板一样展示几位受害者的信息。 现代刑侦主要依赖海量的摸排任务,调看监控视频、调查金钱往来等等,技术难度不高,却枯燥废人。 AI仅用了十分钟,便完成了三十个刑警不眠不休,得熬上三天的工作,还做出更直观清晰的动态模型。 杨醇送来的第一个硬盘是白诺外甥女齐淼的资料。 AI交叉对比了齐淼与秦销的入出境记录,按时间线在世界地图上标注出来,呈现出一个粗略的活动交集。 一周后,杨醇一口气送来了五个硬盘,其中四个秦销是这十年来的信用卡及副卡的账单。 暂且搁置其他类型的消费记录,单把“交通”与“餐饮”这两项录入数据库中,秦销的活动轨迹(或称狩猎行动),清晰地呈现在汪悬光眼前。 ——2013年3月14日8:34,秦销在巴黎街边的咖啡店里买了一杯冰美式和一杯乌龙茶,这家咖啡店距齐淼的公寓仅有四百米。 而3月14日凌晨,也就是这笔消费的几个小时前,齐淼因酒后闹事,被巴黎警方逮捕,在警局里过夜——这一点记录在她的档案中。 …… 一束向日葵的消费记录、一次违规停车的罚单……海量数据通过双向链接汇入库,化作模型上一个的动点或是一条起伏的曲线。 从世界地图不断闪烁的时间点上,汪悬光知道他们在冰岛平原上追逐过风暴,赶在拉帕尔马岛火山爆发前乘快艇离开西班牙;发现他们在异地恋之初频繁地见面,秦销甚至会在周末两天里横跨一个太平洋的距离与齐淼见面,而后来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分离的时间越来越长……AI几乎还原了两人热恋到分手的全过程。 但汪悬光立刻意识到一个难题——她的思维是线条式的。 浪漫化的解释是她的大脑剥离掉情感色彩,只有高度提炼后的概念。换言之,她无法对任何人、任何事感同身受。 在这些模型面前,她关注的是逻辑链条的漏洞,而不是这些间接证据讲述着怎样的故事。 比如,没有那间咖啡店相关的监控记录,单凭两杯饮料的消费记录,秦销不一定是将齐淼保释出来,又送她回家的那个人。他可以与任何人出现在这家店里,甚至自己喝了两杯饮料也无可厚非。 汪悬光清楚她不是要面对陪审团和法官的控方律师,不该把时间浪费在给秦销定罪上。 她需要一个帮手给她讲故事。 “你看出了什么?”汪悬光问。 别墅地下室宛如电影中的“反恐备战室”,数据的海洋在周身环绕浮动,董秘秘略有些恍惚。 等她从眩晕中缓过来,认真地看完这些模型图,侧头望着汪悬光,沉声说: “有病吃药。谈恋爱不能包治百病。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