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把衣服扔进洗衣机的时候,程晏不是没看见谢寻乐扔在脏衣篮里的内裤。 他特意把它剩下了,因为潜意识里觉得用洗衣机洗那么贴身的衣物不好,他的内裤都是他手洗的。 但是谢寻乐的······ 程晏想起她的消息,脸上红白交加,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羞的。 他弯腰从脏衣篮提出这块巴掌大的布料走到了垃圾桶旁,松手的动作却停滞在了半空。 他就保持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站着,许久后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东西没扔掉,他收回了手。 —— 出了高铁站,热浪排山倒海压来。谢寻乐拿出事先备好的墨镜戴上,刚想给宋念茗发消息,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去网约车上车点那里,直往前走就能看见我,我穿的黄色裙子。” “好,”谢寻乐抬眼看向她说的方向,很容易就在人群中找到那抹亮眼的黄,她笑起来,“看到你了,我过去。” 大一开学报道那天,谢寻乐是第二个去宿舍的。 她的行李不多,只提了一个不算大的行李箱推开了门。门里热热闹闹挤了一家四口,靠窗户的床位被占了,中年男人动作娴熟地在上铺铺床。青年男人站在凳子上拆空调滤网,剩下一对母女站在床边一人拿着一根雪糕吃,俩人边吃边叽叽喳喳地指挥着别人干活。 见她一个人来,那女生朝她身后探头探脑,好奇地问她:“你家人没来送你吗?” 谢寻乐笑了笑,还没应声便被凳子上站着的青年截住了话头,他的语气略显无奈:“一天天的问题这么多,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 女生瞪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跳过了这个话题,熟络地凑到谢寻乐身边就要帮她整理,笑眼弯弯地对谢寻乐说:“我叫宋念茗,你叫什么名字?” 宋念茗很聪明,其实也不该这么说,考上这个大学的根本没有笨的。但是一个宿舍里是她最先察觉到了谢寻乐家庭情况的异常。 开学不久后的某天她小心翼翼地说:“寻乐,我问你个事情,你别生气行吗?” 谢寻乐大概知道她想问什么,她知道她没有恶意,所以毫不迟疑地点了头:“嗯,你问吧。” 那天的对谈最后是以宋念茗红着的眼眶结尾的,她忍着眼泪对谢寻乐保证:“寻乐,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谢寻乐哭笑不得,“你现在就对我很好。” “不行,还不够,我以后要对你超级好,你放假就跟我回家,我家很大,随便你挑哪个房间住都可以。” 宋念茗说到做到,大一寒假的时候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