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的二叔曹荃去年丁忧期满后,因不愿去外地做官,等到年底,才在巡抚衙门候到一个五品缺。因守着江宁的地界,现任江苏巡抚张伯行与曹寅关系虽称不上亲密,但是也很是客气,对曹寅之弟自然也就略加青睐。 再说兆佳氏这头,因这几个月李氏忙着照顾丈夫。 一些场面上的女眷应酬也都托了兆佳氏。兆佳氏素来又是爱风头的,这些日子倒是过得颇为得意,只因三月里查出有了喜,这才算消停些。 这次礼佛,兆佳氏因身子沉,原本说是不去的,不知到了今日为何又想要去了。这边府里,曹颐早早就穿戴整齐的,想着陪母亲李氏上香,为父亲的健康祈福。没想到就要到出发的时辰,偏偏又出来兆佳氏要去之事。 从京里回来这几个月,曹颐与兆佳氏两个见面,彼此都有些不自在,能够避开的日子都避开,今儿却是避不得了,这边马车仆从都准备齐当,若是她临时说要不去,倒是落下了嫌疑。她心里实在憋闷,就到了曹颙这边坐着。 曹颙因要护送母亲上香去,也换了外出的衣裳,见妹子坐在那里闷闷不乐的模样,摇了摇头:“又不是你做了亏心事,心里发虚,为何要避开她?就算有刺,也是她心里有才是。照我看,你避开才是没必要的,总要在她面前多溜达两圈,让她碍碍眼也是好的!” 曹颐好奇的看了哥哥一眼:“哥哥这话说得可不恭敬了,毕竟她也是长辈。” “就如同你说的,她是长辈,而且也不过是长辈罢了。见不到的时候,想不起来;见到之时,当她是泥胎佛像般拜上一拜,不缺礼数就是。有那瞎琢磨的闲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孝顺父亲母亲!”曹颙不以为意的道,这却是他的心里话,他实在对那位二婶没什么好感,总觉得她太过于功利,对家人亲戚也都透着假。 兄妹两个正说着话,就听门口的小丫鬟彩儿道:“大爷,三姑娘,三爷带着四爷、五爷来了!” 曹颙与曹颐对视一眼,看着是兆佳氏到了,这三个应该是跟着母亲过来的。 “嗯,请他们进来吧!”曹颙扬声道。 说话功夫,曹硕带着两个弟弟自门口进来:“请大哥安,请三姐姐安!”如今他们都上学堂好几年了,行起礼来倒是有模有样。曹颙点头应好,请三个堂弟坐了。 这三人,曹硕十一岁,曹项九岁,曹頫八岁,因是同父兄弟,眉目之间都有几分相似。不过,论起容貌来,却是曹頫最为出众,而且说话之间也尽显乖巧。 若是历史没有改变,自己避不开病逝的命运,那眼前的曹家小五爷、二房的四子曹頫,就要过继到大房的名下,为母亲李氏养老送终。想到这些,曹颙心里难免有些异样,对曹頫的感觉着实m.lz1915.com